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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又执拗、脆弱又强硬,一旦看进去就挪不开眼。

祁渊手指轻动,扔了那纸,“银子可以给你,但你也要同我进京。”

同他进京?

沈鱼简直又要笑了,这命令般的语气。

“我为什么要进京?”

她脱口而出。

捕捉道那一丝重燃的怒气,祁渊不禁有些心情好,他故意道:“夫妻之实,你说的。”

多天来沉静的假面第一次露出裂隙,沈鱼恼得耳朵发红,咬牙低声:“当真无耻。”

祁渊坦然受了她这一骂。他不再兜圈子,抛出思虑周全的方案:“你随我入京,祁家会尊你为救命恩人,厚礼相待。你凭医术,在京中自立门户开间医馆,易如反掌。往后岁月,尽可由你心意。”

去京城?开医馆?

沈鱼有一瞬心动,但这些天的接触,她知道对方一定还有条件,她抬眼问:“但是?”

祁渊眸子轻眯,欣赏她的敏锐,“但是,入京之后,你须与南溪村旧识断绝往来,不得以‘祁夫人’自居。你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只认这救命之恩,这样对你我都好。”他停顿,观察着沈鱼的反应,“你看如何?”

沈鱼沉默了。

这身份干净利落。给出的条件也极具诱惑。

沈鱼不得不承认,乍听之下,她可以换个地方有新的生活,甚至可以拥有自己的医馆。

可细细想来,恩人这身份听着尊贵,可救命之恩再大,总有还完的一天。

若祁渊日后娶了门当户对的贵女,又会不会嫌她这“恩人”看着碍眼?

且去了京城再不能回南溪村,便是彻底断了她的退路,祁渊是落得一个清净,可届时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京中又该如何生存呢?

更重要的是,若她接受了这条件,那他们之间那些经历又算什么呢?

自祁渊恢复神智起,那段日子在她记忆中已渐渐如梦一般。

倘若当真斩断过去一切,孤身远赴京城开什么医馆,沈鱼怕自己真的会忘记了,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开心的日子。

何况当初他是个傻子时,自己都没嫌弃他,他神智清明后,反倒打死不认自己?

更遑论自己又不是过街的老鼠,凭什么要为了他的名誉而尽藏出身。

沈鱼难免不忿。

她抬眸,眼睫轻颤,故意逆着他意思道:“如果我说我一定要一个妻子的名分呢?”语气带着意思挑衅。

她当真也想看看,在他心里,那段日子是否有一丝丝值得他考虑半分的价值?

祁渊没料到她会如此坚持,他向前一步,自以为体谅道:“你又何必自苦?救命恩人的身份加上祁家给你做靠山,以你的医术,在京城开医馆必定门庭若市,若遇到有心仪的人,再嫁也是好说。”

再嫁?

沈鱼觉得这话从祁渊口中说出来甚是荒谬,但对方陡然凑近的面容和气息又让她心乱不已。

她后退一步,怕自己再落入此人姣好外貌下的圈套,声音充满防备:“还是给我银子吧,对你对我都清净。”

祁渊眉头深蹙,久久未答。

关于沈鱼,他心中自有过一番较量,虽说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情非他本意,但既做下了,便不应甩手不管;

且自洪曲追杀自己的人来头不小,此番回京,必再掀波澜,留沈鱼在这偏僻村落,无异于置她于险境;

加之……虽不愿承认,但沈鱼曾经对他真情实意的好和他心底深处一种模糊的、讲述不清的感情,或许也占了那么一丝分量。

总之他不能放任沈鱼一个人留在此地……

外头一声闷雷。

倏然,祁渊启唇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