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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砚时身上好闻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宋之聿总觉得在哪儿闻过这个味道,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来,但抱着的人却并不安分,竺砚时像只炸了毛的猫,慌慌张张推开他,刚想出声骂他,身后的墙角里传来了崔喜军的声音。

“奇怪,刚刚还看到这里藏了个人,怎么一眨眼就没人了?”

隔着这堵矮墙,手电筒笔直的光束在朦胧的夜色里穿行,沿着破破烂烂的墙缝,崔喜军蹲下身子,从缝隙里看过去。

竺砚时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慌不择路地将宋之聿扯在了电线杆之后,一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发出丁点动静。

两个人的个子都高,半蹲下身蜗居在这一处狭窄的角落里,很是逼仄。

竺砚时和宋之聿贴的极近,几乎将人整个抱在了怀里,他的手堵着宋之聿的嘴,温热的吐息轻轻扫在掌心,宋之聿的唇瓣还若有似无的擦过……

艹……

竺砚时暗骂一声,不明白事态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的姿势一次比一次糟糕,他都怀疑宋之聿是故意的了。

墙对面,崔喜军蹲下起身时衣料不可避免地摩擦,皮带上的钥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凸显出中年男人在这个年纪的必备特征。

竺砚时决绝的闭上眼,又恶狠狠地用力捂了下宋之聿的嘴,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动。

但宋之聿并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警告,他动作缓慢地朝后靠近,微微偏过头,修长的脖颈扯出几道青筋,眼睫轻颤了两下,薄而锋利的眼皮堆叠出很深的双眼皮褶皱,眸光澄澈,很是不解地看着他。

竺砚时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干脆放弃了和宋之聿交流,屏息凝神,静静等着崔喜军走人。

半天没找到人,崔喜军只好作罢,钥匙声逐渐走远,竺砚时无声松了口气,刚放开捂着宋之聿的手想要骂他,对方的唇瓣兀的擦过他的手腕内侧,眼疾手快地反过身,将他的嘴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方才的动作一下子掉了个个儿,竺砚时的狐狸眼瞪大,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手腕内侧还残留着宋之聿唇瓣柔软的触感,竺砚时感觉那一处的皮肤都要烧起来了,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在血液里炸开,没入四肢百骸。

还不等他挣扎,清脆的钥匙撞击声折而复返,中年男人崔喜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奇怪地嘀咕了句:“还真没人,奇怪,我真看错了?”

宋之聿垂眸,凌厉的眼尾勾出清浅的笑意,他的脸一下子在竺砚时面前放大,两人凑得极近,鼻息交缠,心跳声在鼓膜处被无限放大,竺砚时只觉得眼前微微眩晕,宋之聿已经停在了他的耳畔,轻而缓地说了一个“嘘”。

竺砚时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崔喜军没彻底走开,他发不了火,心间这股沸腾的热气直接蔓延到了脸上,宋之聿的鼻尖擦过他的侧脸,好奇似的摘下了他的口罩,看到他通红的侧脸之后,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指腹下热意滚烫。

宋之聿:“砚砚,你好烫啊。”

他的眉眼弯起来,身上的清冷疏离消散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温柔又缱绻。

竺砚时胸腔里憋着一口气,胸腔起伏得厉害,想到自己刚刚才误会过宋之聿骂了他,怕他再说出什么“原来你也不喜欢我”、“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一类的话,七拐八弯最后骂了句:“谁让你叫我砚砚的?!”

宋之聿直起身,没先整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而是朝着竺砚时伸出了手,他的眼型内勾外翘,眉眼轮廓极深,就这么漫不经心看着人时,无形的压迫感扩散开来:“我听宋臣年就这么叫你。”

天光晦暗,老旧的路灯挣扎着闪烁着稀薄的光,勾勒出竺砚时精致漂亮的眉眼,他盛气凌人地瞪着宋之聿,狐狸眼微挑,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