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块地毯,竺砚时半跪在上面,使出吃奶儿的劲儿用力拔,力气用到顶峰时,手臂倏地卸力,惯性让整个人后仰,后脑勺砰地一声砸在柜门上。
捂着脑袋像鸵鸟一样在地毯上埋成团,正疼得龇牙咧嘴,门边传来一道问询。
“你在干什么?拜猪银行?”
竺砚时抬头一看,看见宋之聿人长腿长地站在门口
怔忡了瞬,缓缓扭回头认清自己现在的姿势。
猪银行端端正正摆在面前,而自己捂着脑袋跪对着猪银行,地毯上散落着一大堆红票票。
风扬起白纱窗帘,一轮皓月若隐若现。
这的确看起来像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
“我想拿银行卡,打不开”竺砚时语无伦次地解释,“现在打开了,撞门上了。”
估计宋之聿也挺无语的,但表情却在听到银行卡的那瞬间变了,很严厉地问,“拿银行卡做什么?”
“我把这个给你。”在零钱堆中,竺砚时找到银行卡,“没钱我就跑不了。”
“哥哥,这算好好表现吗?”
宋之聿一言不发地把他拉起来,然而竺砚时向后接连退了三步。
“只能去集团工作。”宋之聿将卡放在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能在我身边。”
两人总时毫无征兆地陷入沉默,竺砚时敏锐发关于工作这件事情宋之聿很强硬。
如果实在无法撼动,好吧,迂回吧。
“我选择回集团上班。”竺砚时说。
“每天要上来吃饭。”宋之聿谈条件。
“不要一起睡午觉。”
“不可能。”
“睡午觉不能碰到一起。”
“你先管好你自己。”
两人公事公办地达成了并不公事公办的和谈。
“卡放进猪银行保存好。”食指中指并拢按着薄薄的银行卡推到桌边,宋之聿说,“丢了又要闹。”
竺砚时奇怪地盯着他。
宋之聿问:“看什么。”
“你怎么知道它叫猪银行?”竺砚时问出心中所想。
从前陈拾一因为吃了太多治疗心脏病的药而产生副作用,让他记不太清小时候两人相处的细节。
陈拾一都记不住,为什么宋之聿知道这么多?
昨天除了我没人知道、今天猪银行。
“不重要就不必再提。”宋之聿转身离开,“下来陪我吃饭。”
又是应酬不吃饭的一晚
两人下楼恰好碰到阿姨们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其中一个礼貌问,“我还以为您要在房间用饭,请问先生还是在餐厅吃吗?”
电梯旁边就是诺大的客厅,几盏射灯微微亮着很温馨。
宋之聿抬手指向客厅正中央的矮桌,“放那里去。”
阿姨们摆好餐盘离开,宋之聿脱了外套坐上沙发,竺砚时坐在他旁边,跟着一起吃。
不太饿,他喝了几口汤就放下碗。
客厅没有电视机,等待过程无话可说也没有玩意儿打法时间。
一双神采斐然的双眸东瞟西瞟,结果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宋之聿身上,那双拿筷子的手非常好看。
白衬衣挽在手臂处,流畅的小臂肌肉线条遇到凸起的腕骨倏地紧致收束,手背小幅度贲张着青色脉络。
伸长夹菜时,贴在筷子上的手指会微不可察地绷一下,收筷将菜送进口中时,手背会向内抬一下。
吃相优雅,细嚼慢咽。
无声偷瞄了片刻,竺砚时默默移开视线。
“竺砚时。”宋之聿却开口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