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微亮,天空下起了小雨,雨珠从半空中坠下来,浸湿了地面。
傅亓安开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在校门口就看见了打着黄色雨伞慢慢往前走的少年。
少年手上提着早餐,背影在门口徘徊。
傅亓安把车开过去,车窗降下来。
“等人?”
又是让人觉得熟悉的场景。
回到办公大厅,竺砚时找了个非常严肃的借口说自己要回一趟家,忘记拿东西了。
“同学们”很热情也很有分寸地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竺砚时咂摸出于心有愧的味道,拿起外套赶紧溜。
这栋楼里的人都是满足硬性条件和自身拥有过人本领招聘而进,他不想同学们知道自己是个关系户。
更不想让同学们发现自己跟袁卿一起,那代表着跟125层总裁办的关系。
哪怕初衷并不是工作,却犹感抱歉。
电梯里,袁卿递来一块削薄的黑色卡片,“这是这部电梯的门禁牌,假如以后我有事没法来接你,记得自己上来哦。”
竺砚时不想接也没有接。
袁卿补充道,“总让我交给你的。”
“好吧。”竺砚时默默揣进兜里。
飞速跃升的电梯让耳膜有点疼,他揉了下耳朵,听见袁卿问他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纪主管很和善,同事也很开卿。”他如实说,“他们都很好,只是我们不需要做事么?”
“会的,工作暂时还未安排下来。”袁卿说,“小砚,在集团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叮——电梯门开了。
“好的。”竺砚时同他一起出去,发现这层楼跟自己所处的31层完全不一样。
幽深走廊两侧分别是秘书团、助理团,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双开大门,大门右侧铭牌上标着“总裁办公室。”
“进去吧,总还在开会,我得下去等着了。”
“可是我”竺砚时踌躇道。
总裁办如此严肃的地方,而宋之聿将自己带到了这里来,万一毫无预兆地动手动脚怎么办?
那晚的血腥激吻尚且历历在目,宋之聿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从前在檀山碰到连眼神都吝啬,为什么陈拾一死后总要将自己强行捆.绑?
功德圆满的送佛送到西,袁卿不解释,微微一笑很快离开。
再在走廊停留生恐两侧办公室有人出来,竺砚时赶紧推门进去。
总裁办公室第一个感觉是大,第二个感觉是空。
大是因为面积所至,平铺而去的办公设备几乎无法阻挡视线。
整个办公室是黑白灰地的色调。
背墙而置的巨大办公桌,房间中间摆着三具拉扣黑皮沙发,旁边圆形置物小桌摆着一盆吉莉草?
竺砚时慢慢靠近,确认这是三年前自己种在后花园无缘无故丢掉的那盆,因为花盆底部的磕痕都一模一样。
不是,宋之聿偷花啊?还是家里园丁搞错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左侧是整面墙的恒温酒柜,里面放满了各式酒水、成套酒具。
办公桌后面大敞的门后更是别有洞天,餐厅、休息间、茶室、甚至还有一个壁球室。
竺砚时没有进去,退到主办公室站着,从125层的落地窗外看出很远很远,仿佛申市尽数高楼皆匍匐于脚下。
俨然这些年宋之聿很少回檀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十二点整,宋之聿回来了,听见动静的竺砚时局促回身,“哥哥。”
“等多久了?”宋之聿解了领带扔沙发上,舒了口气说,“到我这里来。”
心头一惊,竺砚时愈发迟疑,是巧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