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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机听英文演讲什么的。

“不不不,听说上面还要有动作呢,我们那会儿可能就不包分配了,没准儿都去卖大饼了。哎月出姐,你们单位现在大小周休息了吗,听说明年要规定双休了哇,真好。”

“对,不过我们工作时间不太稳定,一般有投诉就得出工。”

公交车叮叮当当地往前走,冯月出来过好几回了现在也不是看哪都新奇,但也向外张望,路宽,广场大,建筑那么高耸,车流熙攘,人群喧闹,到处的施工声,好像同时存在着几个世界。

各种推着三轮车的流动小商贩更是无处不在,但与那热闹生机勃勃的氛围又是如此和谐。

“哎呀你就是结婚了,不然这周食堂还有交谊舞会呢,外联部还新添置了一个好贵的灯,不比外面舞厅的差,我们还请了艺术专业的同学来教舞步,可热闹了呢。”

“我也会,我教你啊。”

冯月出从包里拿出来保温杯喝了口水,里面泡的是金银花,宋青莲放的,她喜欢采用最直接的办法让她老妈消火。

杜辉的饭店装修得差不多了,里面还有能唱歌跳舞的包厢,宋青莲经常去玩,她爱拿着话筒掐着腰唱歌,一唱到眼睛瞪得像铜铃,就故意把眼睛瞪的滴溜圆,把所有人都逗笑。

她还爱唱大人的歌,大街上CD店地下商场经常放的,她听

不大准,字认的也不够多,就只会唱第一句,我的思念是什么什么的网,后面就不会了,有一回舅舅拿话筒帮她唱,唱着唱着她发现舅舅的声音变得很奇怪,眼睛里亮亮的,好像很多眼泪,她都要吓死了哇。

大人都是很厉害的,要是他们哭,那一定是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了。

妈妈也很奇怪,那天回家之后好几天都不让她去找舅舅玩。

“你怎么忽然这么新潮了?你在哪里学的?”

“我……”

冯月出不知道该不该跟罗雅燕说杜辉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决定不说。

“一个朋友教的,哎,雅燕,我问你个事情。”

“要是有一天你失忆了,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身边的人说你是他们的亲人,你相信不相信?害怕不害怕?”

“当然啊,我就跑出去,到处张贴寻人启事,我姐肯定能看到我。”

“你跑不了,你还受着伤呢,脑袋上有好大一道口子,浑身是伤的,那会去哪都得要介绍信,你刚到贴上就被抓起来了,而且那村里人都是一伙儿的。”

“嘿,那没办法了就等死吧。”

罗雅燕两手一摊耸耸肩膀。

她开玩笑的,也不知道冯月出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假设,多扯,哪有那么容易什么都忘了。不过确实得小心,她姐姐工厂有个女生就失踪了,她爹妈有段时间天天在厂里闹,最后警察也查出来啥,听别人说可能是被拐卖了。

冯月出沉默了,她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那天她情绪不好,杜辉哥就把他这几年的经历都说了,他讲话一直都是很插科打诨,再严肃的事情也爱抖个机灵。

他说他一醒来以为自己死了,脑袋空白白一片,快赶上猫大的老鼠在房梁上跑,进来个人给他倒碗水,说的话他也听不懂,他要走,那些人拦着,一村人都说他是那家的大儿子,放羊掉河里了。

他怎么寻思也不对,因为他那几个弟弟都长得软软塌塌的,五官趴在脸上一样,跟他长得差远了,他照镜子都被自己帅一大跳,但他也走不了,骨折的胳膊刚被土医生接上,脑袋上有个大口子,他家也没钱去医院,或者有点钱也不愿意花他身上,他就只能在那熬着。

他没身份,跑到县里,晚上就被扭送回来,还扒火车跑到过市里,抓住给送到收容所去了,好个挨揍,俩人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