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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指痕。

“现在外面兼职都招满人了,你从我这走了你找不到第二份工作的。申请辞职的事情我先给你拒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老板语重心长地劝诫,说完话他侧身离开,

阿琴好奇地左看右看,没有多问。

贺松风不肯狼狈摔坐,强撑着发软恶心的身体,咬牙走出仓库。

当天晚上,贺松风如往常一样,洗澡睡觉。

他恶心,他也想泡在浴缸里把自己翻来覆去的搓擦,把脸上的皮都搓下来才好。

可程以镣在,他不能也不想露出脆弱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有钱?”

贺松风披着毯子,站在卫生间的门外,看程以镣帮他手搓内裤。

程以镣眼珠子灵活一转,用衣服的袖口擦掉额角的汗,笑嘻嘻地说:“那我再找我妈要。”

“你真没用,程以镣。”

程以镣意识到贺松风情绪的不对劲,笑容转瞬即逝,变成急促地哀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多给我点时间,你知道的,我不是没有钱,只是我家里人想逼我回去,我是有钱的,你想要的我其实都可以给你的。”

“现在呢?现在我想要的你能给我吗?”

程以镣哑然,说不出话。

贺松风回想这一个月的留学经历,那么多的委屈、悲伤的源头都很简单——没有钱。

有钱不会被瞧不起,有钱不会去兼职被骚扰。

有钱的话,就不会有这一切、一切的不愉快。

“我想要钱,我不想兼职了,我想要你把房租付到四年以后,我想要宾利,我想要爱马仕,我想要很多奢侈品,我想要花钱坐在VIP席看我根本就看不懂的古典歌剧和交响乐。”

“你给不了,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贺松风抬手抹眼泪,却发现他哭不出来,被抽干灵魂、出卖自我的躯体在经历过出卖□□就能换取金钱后,便已经无法忍受为了房租、为了生活,一再被羞辱,一再的奔波。

“你现在唯一能给我的就是你的爱,这是最没用的东西。”

贺松风这具美艳的皮囊下,曾经装着最高尚、最独立的灵魂。不知从哪个节点开始,便碎得只剩一层皮,而这层皮在出国后经济水平跌落谷底时,瞬间撕得渣都不剩。

灵魂被腐蚀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更何况贺松风还放纵了灵魂的腐烂。

吵完闹完,贺松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地上床睡觉。

睡醒后又是读书、工作。

老板次日见到他,开心地迎上去,在人前一只手偷偷从后面捂在贺松风的后腰上,亲昵地又揉又捏。

“贺松风最近工作表现很好,我决定给你加五块钱的时薪。”

“为什么啊?!”阿琴不服气,把抹布拍在桌子上,指着贺松风鼻子嚷嚷:“都是打工的,怎么你又是能随便迟到早退,又是加工资的?你做什么了?”

贺松风沉默了,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死灰一样的寂寥。

还能做什么?他默许纵容了老板的侵犯。也不过是从时薪十五欧元变成二十欧元,贺松风的腰只值五欧元。

幸好正是开店迎客的时间,老板没有时间对他做什么。

贺松风站在店外,露出体面但空虚的笑意,向店内送进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那些欧美面孔的男男女女对贺松风表露出巨大的兴趣,甚至有不少的回头客都是为了见贺松风一面才进店吃饭的。

贺松风不太会用英语说体面话,但他光是站在那里微笑,就足够吸引人。

“咦?贺松风!你还真的在这里打工啊?”

对方拿出手机拍下贺松风发传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