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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给他们都看看。”

忽然一下,这个“好同学”呼朋唤友喊来一群人,蜂拥挤进中餐馆里,吵闹的声音几乎要把一层的房顶轰裂掉。

里面满客,贺松风便开始巡场点菜催菜,传菜的忙不赢了贺松风还会顺手帮一下。

走过同学那一桌时,能听见那些人发出的嫌弃“噫——”声,他们捏鼻子扇风,说贺松风身上的油烟味太重、太臭了。

贺松风没当回事,继续巡场。

就在贺松风顺手帮阿琴传菜走过同学桌边时,突然一个手肘从贺松风的身旁打出来。

贺松风摔倒在地,手里的菜碎了一地,汤汤水水的洒了贺松风一身。

很快,碗碟碎掉的声音引起一大片惊恐的喊叫,尤其是他的同学们,叫得尤其大声。

贺松风被烫得手臂像断了一样刺痛,可他捂着手臂皱眉,藏在赶来打圆场的老板身后。

“吓死了!你赶紧让他来给我们道歉。”

“别藏着了,自己做错事怎么自己不会承担责任?”

老板镇不住场。

贺松风也长久不做声。

“要不这样,我们刚好点了一瓶酒,你挨个敬我们一杯也行。”

一共八个人,挨个敬一杯的话,从未沾过酒的贺松风恐怕就要送进医院。

“你们的消费由我买单。”

一个黑发碧眼的欧美男人突然站出来,英雄救美般出现贺松风身前,转身又一个臂弯把贺松风裹进怀抱,急匆匆地把他带进后厨。

“他被烫伤了,需要紧急处理。”

贺松风侧头,安静的观察这个男人的侧脸。

橄榄绿的眼睛像宝石一样耀眼,模样不是非常标准的欧美人,有一些亚洲的柔和,恰到好处地冲散欧美人骨相的凶悍。他像艺术品展览里,由大理石雕刻出来的天神。

他穿得也柔和,Doir的早春系列铃兰花绕着米白毛衣领口舞了整圈,毛衣下是淡蓝色衬衫。

身上带着清清爽爽的海盐香,香水的香度把控的刚刚好,不甜不腻甚至是不gay。

贺松风知道这个男人,不经意间听过男人的朋友叫他塞缪尔,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在这家店吃饭了。

盯着这张几乎算上帝宠儿的脸,他不知不觉把这个名字念了出来。

“塞缪尔。”

对方露出受宠若惊地喜悦,指着贺松风,用蹩脚的中文说:“你……我的……名字……”

叽里咕噜的说了一连串贺松风听不懂的蹩脚中文后,干脆从头说起:

“贺松风,你好,我的名字叫塞缪尔,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显然在这次相遇之前,塞缪尔就已经做过中文练习,只为下一次的搭讪。

贺松风没有及时回答,他沉默地观察着塞缪尔,用眼睛和脑子做着背景调查。

他现在急需一个有钱的,英俊的男人,救他于水火之中,但对方又不能是程其庸那般玩不起的疯子。

塞缪尔以为自己搭讪失败,紧张且口无遮拦地从他的书袋子里,奋力往外丢他毕生所学的中文。

“你好。”

“再见。”

“谢谢。”

“我爱你。”

贺松风瞧着对方那双手借着押送他的手臂进水龙头的机会,像藤蔓一样左右缠绕手掌,大有想要十指紧扣的冲动,不过对方仍在等待贺松风开恩批准。

贺松风把手缩回来,离开塞缪尔的怀抱,疏远地回答:“我会说英语,谢谢你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的脸上露出了小孩子般单纯的失落,五官全都伤心的垂下来,像眼泪流下来那样坠下,仿佛在说请不要这样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