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4 / 6)

可一旦想到这是来自贺松风的,心态不免变态起来,就算没有异香,也依然会幻想出异香。

事随心意。

偷来、窥来、抢来的,更是格外的香。

张荷镜很是满足地深吸一口气,待他吐出这口气的时候,指腹的血已经舔干净,检查室的门也拉开一条小缝。

贺松风先走出来,他额头正中央和右侧颧骨各贴着一块敷料,鼻子里都塞着一团可怜兮兮的棉花团。

“没什么大碍,这几天注意伤口就行。”

“嗯。”

贺松风忽然揪住校医的袖子,没习惯戴着鼻塞说话,于是声音听起来软绵绵,含糊糊:“窝阔以躺嘬休息一下吗?”

“当然可以。”

校医给他指了个方向,贺松风道谢后,无视张荷镜的存在,自顾自地走过去。

开门,不着急进去,先无声地观察一圈环境,再轻手轻脚地往深处走,找到最角落的病床,还要拉上帘子,这才敢半坐在床沿,两只手深陷在床垫里,紧紧扣住,小口地传出一口放松的气。

至于张荷镜……

似乎永远都在被贺松风忽视。

张荷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贺松风的床边,站在背后,垂眸眯眼,危险地凝着贺松风露出的那一节雪白的后勃颈。

那么瘦弱,那么单薄,连脖子都跟天鹅颈一样细窄。

一掐就断。

张荷镜抬手,把拉紧的垂帘撩出一线缝隙,快速环顾一眼。

这个时间段的休息室空无一人,他们两个是唯一到访这里的。

摄像头的死角,同时贺松风又自己把帘子拉起来。

到时候只要掐死脖子,扼住贺松风所有的呼吸和求救声。

便是——

一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

而破碎感将会是这具瓷娃娃最好的打扮。

张荷镜的手半圈着,对准贺松风的脖子。

低头,俯身,无限地逼近那一节雪白柔软的颈子。

手指没入浅浅的发丝里,就差一点——

马上,马上。

马上就能——

贺松风猛地感受到后背一凉,迅速转身,拘谨地盯着突然凑到跟前的张荷镜。

他盯着张荷镜半圈的手,那只手看起来是来掐死他的,如果——没有塞着那一个突兀的水杯的话。

“口渴吗?”对方自然地问,“我担心你口渴所以接了一杯水。”

贺松风垂眸,警惕地扫了一眼杯中液体,而后迅速摇头。

“你别和程以镣一般见识,他没脑子,从小到大豪横惯了,家里有权有势,在这个学校就是小皇帝。”

贺松风没作声,嘴角不开心地垮下去,在心里小小声埋怨:这是拉偏架!这不公平!

张荷镜轻轻拍拍贺松风的肩膀,把人当小蘑菇似的,拍掉身上晦气:

“我没有在劝你当受气包,你别生我的气。”

贺松风被拍得身子轻颠,垮掉的嘴角赶紧收起来,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张荷镜把水杯放进贺松风的手中,两个人的手指有短暂一瞬的接触。

“我和他只是认识,算不上朋友,能帮得上你的,我都会帮你。”

突然的,贺松风就发现张荷镜不知道是何时坐到他身边来的,两个人并肩坐着,手同样都垂下搭在床沿边,扣着床垫。

两个人的手指之间,大约只隔着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有一方有意,随时都能让折起的手指叠在对方的手指上。

校医院的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消毒水气味,味道很特殊,吸一口气连带着身体内脏都仿佛经历了一轮大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