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不能?避免吗?”

“不能?。”樾为之摇了摇头,姜衍也终于低声开?口。

“师兄体内魔气如今太重,靠药物或外力削弱……进度太慢,他?身子也都?受不住,不如发作效果?更好。”

姜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继续接道:“再发作一次魔气发散出来,之后便?差不多可以拔除了。”

房顶屋檐的瓦片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动,谢镜泊与姜衍同时抬起头,看着檐铃轻轻一响,那红衣之人身影已?瞬息落到远处。

谢镜泊忽然开?口:“燕纾到底要做什么?”

一袭红衣的人不答,只摆了摆手,下一秒却听谢镜泊沉声开?口:“他?的计划……是准备在四方大典那天开?始吗?”

这回他?清晰地看到,落在树冠上的人身子肉眼可见地一颤,险些没从树上掉下去。

“这是另一个交易了,谢宗主。”

樾为之深吸一口气,收敛好情绪,似笑非笑地偏过头,“不要越线。”

谢镜泊蹙眉,下一秒便?听“砰”的一声闷响,一阵白烟过后,樾为之的身影已?瞬息消失不见。

·

燕纾昏睡了整整半日,第?三日晚间,才堪堪醒来。

他?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昏睡时,似乎有很多人在他?耳边说话,他?挣扎着想醒来,但周身实在是太过疲累,连眼皮都?睁不开?。

燕纾在一片混沌间挣扎了几秒,便?控制不住又堕入意识的深渊。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发作后,身体大不如前,晚上没醒多久,很快便?又倦了,缩在谢镜泊怀里便?无?意识睡了过去。

他?也就没有注意到谢镜泊低头时,晦暗莫名的神情。

姜衍当天晚上便?开?始研究樾为之留下的那些药方,却刚看第?一页便?直接忍不住一拍桌子。

“那妖族给的是什么药方?这根本都?不能?算是用药,基本全部都?是在以毒攻毒,完全不顾后患”

谢镜泊慢慢回过头,看着难得被气到脸色铁青的姜衍沉声开?口:“根本就是在饮鸩止渴。”

谢镜泊垂眼不说话,姜衍气到极点,抬手就想将那些药方撕碎,却又想到什么,咬牙到底忍了下来。

“那个妖族到底什么来历?师兄为何会认识他??”姜衍蹙眉抬头,却见面前之人微微摇了摇头。

“不清楚。”

他?顿了顿,却又低声开?口:“但仔细想来……似乎每一次,他?都?是在燕纾状态不好时出现。”

发烧那次、丧失神志那次,还有……客栈那枚毒药。

姜衍明白了什么,轻轻吸了一口气:“行,他?只要不是故意这般……那也罢了。”

“我把?这几张药方整理、调整一下,再配一个温和一点的方子……”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重新向外走去,忽然想到什么,脚步再次一顿:“对了,这些……你竟然不介意?”

谢镜泊目光落在怀里昏睡的人身上,闻声无?声地抬起头:“什么?”

姜衍耸了耸肩:“这已?经是如今师兄身边出现的第?二?只妖了,你能?接受?”

“毕竟师兄从小就教导你要守正道,守本心,当初师兄入魔你也是反应最?激烈的……”

“燕纾当初入魔一事另有蹊跷,事实真相还未明。”

谢镜泊低声打断他?的话:“但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宗门的对立面。”

这话说的模糊不清,没有否认燕纾入魔,却也似乎并?未完全不相信。

姜衍蹙了蹙眉,也懒得继续追问,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无?所?谓,反正最?听师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