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那纤长浓密的双睫将眼底的潋滟波光遮挡在阴影之下。
她这一生,从未执着过什么。
可这次,她不想向天道命运屈服。
—
很快,天边逐渐沉了下来,如一笔浓墨浸染,将夜幕笼罩在月光之下。一盘明月高挂,皎洁月光在夜幕下格外耀眼,洁净。
不知不觉,江写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的内容渐渐遗失,直到她醒来,已记不得半分内容,只有那眼角浸留的泪痕还未干透。
屋内并未点烛火,以至于她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不过可以确定的,宵明还在床榻上躺着。她想要抬手擦干泪痕,只是刚动了动手臂,一阵不属于她的体温逐渐靠近,那人抬起指节,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她下意识抓住宵明的手,因为她一直没开口,便不住地有些担忧,“师尊,你还好吗?”
“嗯。”那人轻应了一声,又将那被江写握着的手抽了出来,抚上她的侧脸,轻轻摩挲着。
片刻后,宵明起身下了床榻,江写听着那动静,借着月光,目光追随着宵明的身影,只见她一直走到房门前才停下步子。窗子开了半扇,那皎洁月光自上而下洒落,让这本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内有了一丝光亮。
那人站在月光下,抬手将发间的簪子摘了下来,霎时一头如墨似瀑的长发倾散而下。她又慢慢褪去那沾染上污血的外衣,解开中衣,半散着搭在肩上。她将帕子沾湿,一寸一寸地擦试过肌肤,仔细,认真。
江写怔怔地看着宵明将自己每一寸肌肤都擦拭干净,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江写张了张口,喉咙似乎堵上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
月色昏暗,尽管宵明站在江写面前,她抬头望着她,却也很难看清她脸上的神情。宵明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抬起手臂,将掌心贴在那人胸膛上,轻抚了抚。
“那日过后,我时常回想,那剑刺入胸膛,究竟会有多痛?”
“应当很痛吧…”
言罢,那人轻轻一推,江写无所防备地躺在了榻上。宵明半掩着衣襟,露出大片锁骨,修长分明,肌肤白皙如雪。那一头散落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她每一个动作,轻轻晃荡着。
言到此处,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胸口,低垂下眉眼,深刻地看着江写,语气悲凉。
“我也很痛。”
江写说不出话,只觉得心口一下一下涌上东西来,让她开不了口。直看着宵明又俯下身子,几乎趴在了自己胸膛上,侧耳枕听着,似乎在听那心脏的跳动声。
“江写”
不知何时,宵明身上的衣衫又开了几分,就如同她方才擦拭身体一般,江写一寸一寸地抚摸过那身体,感受着那不同于自身的体温。那一日,她使了些小伎俩,让宵明要了自己。那片刻的幸福,短暂到转瞬即逝,不过几日,就产生了追忆之情。
这漆黑无比的夜,漫长到好像再也无法迎来天明。她一声未吭,此刻,这昏暗的房内回荡着的只有宵明断断续续,略显急促喘气。
即触温暖湿润之感,随着每一次在绽放,雀跃。直至,那环在脖颈上的双手紧缩,直到,如那春日含苞待放的花朵,刹那间开放鲜艳。
呼吸声愈来愈急促,江写的脸好似滴血般通红,这欢愉之感,叫她头晕目眩,眼前恍惚。
“”
“其实那日幻境之中,我全记得我记得你的样子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可为何呢为何我还是忘了你”
“尽管如此,我试探着,却又畏缩着”
“我怕这只是不切实际的遐想,所以不敢问你。”
倏地,宵明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起了话,片刻的停息过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