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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眼。

就在此时,那床榻上躺着的江写忽而动了动身子,继而缓缓睁开双眼。在昏倒时她便驱动广寒树将这毒火送了出去,此时虽依旧感觉内腑灼烧难忍,可意识总归是清醒了几分。

见她醒来,众人也都围了上去。江写眼前一片昏花,却也能看清相貌,她从戒指中送出一瓶丹药,对着附在自己面前的宵明轻声说:“师尊,帮我把丹药喂入口中。”

“好。”宵明从她手上接过瓷瓶,拔开倒了几颗丹药接着一颗一颗喂入江写口中。

服下丹药不久后,江写呼吸便更平稳了,甚至肤色都降了下来。这也把沈知初看得直呼惊奇,不过庄冶儿倒是毫不意外。心想着这人能起死回生,这一点小小的毒火又这么能要了她的命?

——只是可惜,错过了好戏。

她还真想看看宵明是否会因为担忧江写生死,愿意同弟子去双修。

江写清醒后,沈知初又为其诊脉,她摸着那人脉搏,好半晌之后那紧锁着的眉头才松开,“怪了,真是怪了”

“有何问题?”见她这副模样,宵明不禁问道。

“这毒火还真得到了中和,”沈知初看了看那瓶丹药,又放到鼻下嗅了嗅,“这是何丹药?可是你自创?”

“偶然炼制所得,算不得稀奇。”江写咳嗽两声,毒火主要还是靠着广寒树排尽,只是她方才还灼烧似火,不出片刻便安然无恙。总是会叫人怀疑,故而才用了这云魂草与广寒树脂液炼制成的大补丹药滋润经脉,当个幌子罢了。

经过这一小插曲,沈知初的法子也未得到采纳,庄冶儿还有种错过好戏的惋惜感。折腾了数日,众人都累了,皇城内余烬还未清除殆尽,一时人手也紧缺。

“好了,既安然无恙,便不叨扰你们师徒在此叙旧,”庄冶儿给沈知初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吧,沈大夫。”

待众人离去后,屋内只剩下江写与宵明二人。一阵沉默无言,空气中寂寥无声,江写躺在床榻上,手中攥着衣角。她有许多话想对宵明说,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譬如起死回生一事,譬如那年清灵阵之事。自己虽是被即墨云算计,可面对着宵明,即墨云是她敬重的师尊。她开不了口,也不知该怎样开口。

更重要的是,她害怕宵明不会相信自己。

就在这无言的沉默中过了许久,宵明不言不语,她便一刻比一刻煎熬。

过了许久,宵明这才看向她,深深看了许久,“江写,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曾几何时,她也曾觉得江写陌生,她近乎于飞跃式的成长,与她记忆中的江写全然不同。而后来,她也渐渐了解了江写,知晓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直到现在,她死而复生,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变的是那人一声声呼唤的“师尊”,可她却觉得无比陌生。

“”江写垂下眼,心中苦闷,“师尊,无论你相信与否,那年清灵阵,我是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我确实有许多事瞒着师尊,可我不能说。”世间因果轮回,有因才有果,她不想让宵明也陷入其中。

“我只能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弃师尊。即便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不认我了,亦是如此。”

江写躺在床榻上,语气很平静 ,没什么起伏。她目光一直注视着床顶,直到说完过了半晌,身侧那人才传来一声轻叹。

“好罢,我知道了。”

实际上那年清灵阵一事,她也有所怀疑。这并非是因为其他可疑之处,而是一位师尊,对自己弟子最基本的信任与了解。让她不由得去怀疑,清灵阵一事是否还有她不曾察觉的内幕。只是这一切,都无从考究了。

她思索着入神,未曾察觉那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床顶,微不可闻地呢喃。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