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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

每每被她那一双没有经历过风霜的眼神看着,总会让他无时无刻的不想到自身的艰辛,心中恶劣的情绪叫嚣着要把她拽下云端,他很想看到在富贵如云中长大的贵女在尘世泥沼里走一遭该会是多落魄不堪。

如今再对上这双眼睛的一瞬间,他没有如愿的看到里面的破碎,隐隐约约的或还能看到几分庾珩的影子。

“是啊,装了那么久,三年时间我竟还不能够真正的喜欢上你,可见你我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我原本想着骗了你整整三年,杀了你崔府上下,对你也不应该那么赶尽杀绝,觉得多多少少要留些情谊的,既然你我都觉得虚伪,还不如在你面前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齐昭在她面前换了称呼,一副彼此相识已久的的知心模样,用最熟稔的语调说着最诛心的话语。

“你知道的,这个时候孤不允许有任何节外生枝,来人将她拿下。”

他的语调撤尽了虚情假意的和缓,冷厉的像是一抹箭头直逼她的咽喉。

崔令容环顾四周根本无路可退,从齐昭身后涌出来的士兵,一眨眼间就将她团团包围住。

崔令容咬紧牙关,只是一个回头侧了侧身的动作身后的士兵立刻粗暴的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按到泥土里,伤口撕裂一样的疼痛。

她如同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一双暗色的长靴在他的眼前缓缓的折出弧度,

齐昭屈尊降贵的蹲下身子,视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微微透露出一丝满意,她如今这幅模样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他伸出手指在她脸颊上沾染了泥土的地方轻轻划过:“你已经被孤蒙蔽了整整三年,更惶论此时此刻你身后没有崔府没有庾珩,空无一人拿什么和孤逞英勇?早些认清局势,做一个让孤和令芷都愉快的玩物你这条命或许还能够留的长一点。”

话语里毫不留情的羞辱,配合着身上死死的禁锢,都像是一把刮骨刀,一刀一刀的在身上凌迟。

崔令容哑了嗓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任何的挣扎。

齐昭没有等来想象之中的她羞愤恨懑的反抗。

“我认命了,我从来都斗不过你。”

过了几乎有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听见一句苍白无力的话语。

崔令容撩起薄红的脆弱的眼尾:“齐昭,我跟你回去,我也从来不知道锦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被这样对待?不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毫无尊严,我会好好的跟在你身边,在你和崔令芷面前当一个称职的……玩物。”

崔令容咬紧的牙关将每一句话都嚼碎了才能够说出口,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漫,她沉甸甸的不堪重负地合上了眼帘,一滴水珠雨落般无声无息的滴到了泥土里。

齐昭玩味的看着她这副模样,原来她也没有变化的那么大,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宁折不弯的,骨子里还是那个享受尽了荣华富贵的娇女。

对嘛,这样的才应该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崔令容。

不过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脱胎换骨重塑心神。

他站起拍了拍方才垂落在地上,沾染尘土的衣摆身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轻蔑神色。

“好了,放开她吧。”

齐昭本来想要让人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枷锁将她束缚住才好,可转眼一瞧她心气皆失低垂着头的模样,比丢了半幅心神还要无生机,根本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也就将这个念头罢休了。

他一声令下准备尽快折返回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

锦州虽然有太守坐镇,可庾珩那想想就觉得让人十分棘手的家伙还在城中,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