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错觉。
不仅是身体轻飘飘的,连他都有些不真实。
她记得奚奴的桀骜,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掷地有声地抛下对世家的鄙
弃。
他身上有一种白梅在大雪覆盖时悄然开放的峥嵘,就连他奄奄一息倒在门前的时候这份傲骨也没有完全被折断。
这三年,她能够看出来,他还是不喜欢世家门阀,还是保留了一身的刺,同时却也愿意留下想要找机会回报她。
而现在她面前的奚奴,对他的爱恋不加遮掩,不假思索的交托,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冷然姿态。
他柔软的抛开心腹,向着她俯首称臣。
让她觉得,他其实很喜欢她。
“奚奴……奚奴…”她其实有很多想要问他的,可脑海里又迎来一波混混沌沌的困倦,扯着她的眼皮沉沉的往下坠。
“我在,你安心休息,有什么话,等你醒来我们再说。”
奚奴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着她。
等她呼吸逐渐的平稳下来,他将那药膏从里到外轻柔的涂了一圈,小心细致的没有再让她感受到任何的不适。
与此同时,外面的宴会刚刚结束。
崔令芷联合着母亲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
李姨娘惊慌失措的跑到家主的身边,头上的拆环散乱,捂着帕子啼哭道:“家主!园内好像进了贼人!我亲眼瞧见他往二小姐的梦麟阁去了!”
夫人闻言脸色白了一半,视线从空空如也的席位上掠过更加心慌意乱。
她招来宴会上服侍的奴婢:“容儿呢,她去哪里了?”
“二小姐刚才喝了一些酒,看着有些不胜酒力被她的贴身丫鬟扶着回去休息了,算算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时辰。”
家主连忙唤了人:“快去院子里看看情况,务必要将那贼人捉到,夫人你也跟着一起过去瞧瞧容儿可还安好。”
席上的众人能有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自然少不了心计,他们只听刚才那姨娘喊了一声,就约莫出了这件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他们进来之时可都是瞧见过的,崔府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有什么贼人会千辛万苦的潜入进来放着满仓库的奇珍异宝不去偷盗,反而闯进了一介女眷的院子里。
于是本该离席出府的人都纷纷稳住身形想看看这事情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他们能够想到的事情,崔家主隐隐约约也琢磨出来了一两分,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李姨娘和崔令芷,按下内心的焦虑,安抚着一众的宾客。
主母带着一行信得过的人往后院里走去,崔令芷和李姨娘也跟随在左右两侧,你一言我一句的表面上是在安抚着夫人,实则是居心叵测,存心刺激着夫人。
“那贼人看上去对府内异常的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就来过。”
“也不知道妹妹现在如何了,真叫人担心。”
“住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两个暗含了什么心思,有空替容儿担心,还不如替我想想等抓住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贼,该如何处置。”
夫人一声严厉的斥责让身后的两个人纷纷噤声。
李姨娘有些心虚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崔令芷握住她的手冲着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将事情做干净了,查不出来什么证据的,仅凭怀疑,没人能拿她们怎么样。
一行人快步的来到了梦麟阁前,白芍正在门前守着,一抬眼就瞧见了这般阵仗。
她迎上前去:“夫人,您这是……”
“容儿在哪?快,让我先瞧一瞧。”
白芍声音丝毫不见慌乱,有条不紊地回复着:“女郎先前喝过一碗醒酒汤,现在正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