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到微不可查,胸膛似乎没有了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她身边消失。
精致漂亮的小脸快要变得和白色的病床一样透明。
脆弱的和美丽易碎的瓷器无二区别。
翁萦在此刻心跳漏跳了两拍,浑身像被虫蚁啃噬般疼痛。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晏溪对她来说,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要,他一来就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一个很大的地方,直到他完全占据。
她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
事后医生告知她晏溪的病情,说头上的伤口不是很严重,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还有左脚踝关节韧带扭伤伴随轻微撕脱性骨折,这个骨折算轻度,需要在医院静养一周,没事了就可以回家了。
听到脑震荡和什么什么骨折,翁萦两眼一黑,心顿时像掉入深渊,又听到只需在医院静养一周就可以回家,像是快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喘了口气。
此时晏溪窝在病床上乖乖打着点滴,小耳朵竖起来听着翁萦在门外和他的班主任打电话。
“发生了点意外,骨折了,需要在床上静养一段时间,谢谢你及时通知我。”
听到发生意外的晏溪班主任也吓了一跳,还好她及时地打了电话,她让翁萦别担心,晏溪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给她补了假条,让他安心养病。
接着通知了罗又凡,让他去处理她昨天闯红灯的事情,她现在根本走不开,晏溪需要她。
又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翁萦才挂掉电话,捏着疲惫的眉心。
昨晚到现在之前她都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只有晏溪醒来后,她的大脑才重新活跃起来,想起
来哪些东西需要及时处理。
窗户因为医生的嘱托开起来通风,秋风卷着窗边的丝织窗帘打着圈,又晃悠悠地飘下来。
风力慢慢加大,翁萦回到房间将门窗轻轻合上,一下子隔绝了秋风的骚扰,房间归于平静。
一会护士来给晏溪拆手背上的点滴针头,走了后房间又只剩下两人。
“饿不饿?我让阿姨煮了粥,等会喝一点好吗?”翁萦坐在晏溪床边温柔地哄道。
她让司机回去把阿姨煮好的粥带来,看时间快要到了。
“好。”晏溪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翁萦。
他其实不饿,甚至还有点想吐,但是他不想让翁萦担心自己,就同意了。
接着翁萦把晏溪小心扶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一些。
晏溪把手递给翁萦,意思很明显,让她牵着他。
翁萦心领神会,把晏溪的柔软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当珍宝一样地握着。
两人一时间不说话,就这么握着彼此的手。
直到很久,翁萦才小心开口:“我让你伤心了吗?”
晏溪还沉浸在翁萦的柔情中,被这么冷不丁一问,前几天不美好的回忆纷纷涌了上来。
她不回家,也不给他打电话,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宁可还让阿姨帮她拿衣服,也不找自己帮忙,那天打完电话他还以为自己被她抛弃了。
小脸露出委屈的神色,晏溪垂着头小小声:“嗯。”
晏溪心里想的是,翁萦等会哄他两句,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就马上原谅她了。
可令晏溪没想到的是,翁萦怜爱地捧着他的脸,把脸凑了过来,离他很近很近。
两人温热的呼吸彼此纠缠在一起,鼻尖对着对方的鼻尖,头顶着对方的额头。
晏溪的眼眸亮起了光,像星空的碎片,不舍得眨眼,就这么看着翁萦。
翁萦两只手捧着晏溪的脸,声音饱含歉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