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他头上的血迹,轻轻拍他的脸:“乖崽……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回家了,我回家陪你了,醒醒好吗?”
“乖崽,不要不理我。”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怀里的人毫无反应,只有额间上的血在不停地流淌。
翁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小心抱起晏溪赶往医院。
VIP病房内。
晏溪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眼睛缓缓睁开,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迷茫,头上传来一阵痛意,他皱了皱眉。
他眼珠向上转了几下,房间白得晃眼,好陌生的环境,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是医院吗?
他还记得自己在家下楼时一脚踩空,从二楼直接滚到了一楼,脑袋……脑袋好像撞上了墙壁的拐角处,尖锐的痛感让他立刻晕了过去。
他全都想起来了,自己下楼撞到了脑袋,脚踝好像也受伤了,好痛……
晏溪又静静睁了一会眼睛,他觉得身体的意识好像迟钝了很多,比如,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握着。
他顺着视线望了过去,才看到翁萦坐在他床边睡着了。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睡觉的样子眉头紧皱,似乎睡得格外不安稳。
晏溪想出声喊她,突然又停住了。
他想多看她一会,他们已经快九天没有见面了,他好想她……
就这么静静地看一会,他不贪心的。
翁萦仿佛被炙热的目光穿透,眼睛也悄然睁开,看到了睡了一整天的人终于醒了,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手也被他回握着。
翁萦紧张悬空的心慢慢落了地,温柔地唤了一声:“乖崽”。
“终于醒了,你晕了一整天了。”
再不醒来,翁萦就要崩溃了。
从她抱着晏溪到医院的那刻到现在,也就是一个小时前才能小睡一会,其它时间她根本睡不着。
晏溪想坐起来,被翁萦制止住了:“别动,你头上绑着纱布,还有左脚也骨折了,别动好吗?乖崽。”
“姐姐你睡那。”晏溪乖乖不动了,指了指墙边的沙发,那里比坐在他床头睡觉舒服很多。
翁萦摇头:“不用,我不困。”手里轻轻握着他的手,像是在握着什么珍宝一样。
这个笨蛋,都这样了,还想着让自己睡沙发。
翁萦担忧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不是很难受了。”就一点点难受,晏溪小声回答。
翁萦心疼地摸了摸他削瘦的小脸。
随后翁萦又轻声询问:“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摔下来的吗?”
晏溪思考着昨天的情况,声音虚弱:“你回来了,我下来接你啊。”说完还捏捏她的指尖,充满了眷恋。
她听得一头雾水,不理解这句话,她明明是接到他班主任的电话才往家里的赶的,为什么晏溪说是她回来了,他才下来的。
不过她现在也不想多问,医生说让他静养,这几天最好不要过分打扰他。
昨天进了急诊室,翁萦坐在外面等医生出来,满脑子心里都是对自己的谴责,她对晏溪充满了愧疚与歉意。
如果不是自己故意要躲着他,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种愧疚在见到晏溪被推出来放到病房后达到了巅峰。
晏溪乌黑偏长的发丝散开在病床的枕头上,小脸越发清瘦没有一点血色,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意全没了。
额角流血的伤口被白色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着,渗出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衬得小脸面如纸色。
长睫在不安地颤抖,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