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019章(2 / 3)

呢。”

听他这般评断,盛晗一直阴沉的脸色稍霁,他绕过书案,从李知野手中取走那份文书,反手用指节敲了敲书案:

“这事你怎么想的,说说看。”

“我……”李知野犹豫片刻后,直白坦言,“我觉得吴氏说的是真的,而且,蜀府地方上,可能有个巨贪。”

盛晗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巫蛊的事情我不懂,但刚才那县官的反应太过了,而且处置得太迅速,甚至挑不出一点儿错,”李知野摇摇头,“如果他们地方县官是这样一个反应力、执行力,那当初就不会也不该把灾民迁到我们这里。”

听了这么多,盛晗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点笑,他点点头,赞了一句不错:“行,总算长了回脑子。”

“什么叫总算啊……?”李知野急了,“我平常也是有脑子的好不好!”

盛晗不以为意的哼笑一声,重新取来一份文书递过去,“再瞧瞧这个。”

“什么?”

接过来的信笺不是官样,但用料很足、入手沉甸甸的,取出来里面的信纸,也是洒金浣花样,淡淡的瑞脑香扑鼻,李知野知道:这信多半来自王府。

他和江夏王数面之缘,对这位闲散王爷没什么特别态度,说不上好也不算坏。

倒是军师时时刻刻提点,说江夏王心机深沉,不能被表象所迷,让他尽量离这人远点。

或许是受那些他不知道的宫闱旧事影响?李知野总觉得军师对江夏王有些防备过度。

但目光转而落到信笺上的文字时,他就又觉着军师英明神武,这个蜀中的王爷——确实有点问题。

题头,他写的全是客套话,中间一段却突然笔锋一转、骤然提及灵武军安营的位置:

“贵部驻扎郊野、未得营所,风餐露宿、将士劳顿,本王闻之,殊深轸念。恰值城中新仓告竣,旧仓既空、屋宇尚坚,虽非广厦,然可避风雨、消解寒暑。若蒙不弃,愿拨为军士暂居之所、权做栖身,亦胜于山火突袭、野次无依。”

末了,江夏王还在信末表明自己的态度,说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客套的话,说什么粮秣柴薪他都会尽力筹措以助军需。

话倒是好听的话,道理也浅显——确实,他们如果能驻扎在蜀府城内,是要比在河滩上强些。

但这一切太过凑巧,李知野拧眉看向最末处的落款,竟然没瞧着本该出现的时间。

——不知是江夏王仓促间忘了,还是……这封信根本就是提前写好、然后掐算准了时机递过来。

“这回呢,也说说你的意思,将军?”

李知野扁扁嘴,耳根微红,但他也从军师揶揄的话中听出来事情并不算严重:

“……那就去呗,白赚的营房不去白不去,再说我们驻扎在苗疆地界上,将来也说不过去。”

盛晗的意思,当然也是要搬。

无论江夏王和县官想要隐瞒什么,那都是他们地方上的事,他们只管奉命来帮忙驻守边疆。

只要不涉及李知野,不影响圣上对灵武军的看法,盛晗乐见其成,只是——

他用下巴指了指前营的方向,“那位呢?你怎么打算。”

似是没想到军师会突然提巫厌,李知野眨巴两下眼睛,好半天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盛晗叹了一口气,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书,一边放轻声音,尽量心平气和地与他好好说:

“我知道,他一个人伤重如此又孤苦无依,你想着要照顾也是人之常情,但他身份不明,长期住在我们军中并不合适。”

见李知野不说话,盛晗便继续道:“我想过了,这次我们迁回蜀府,就给他送到当地百姓家安置。再不济,可以去往慈济局,或者书斋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