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017章(2 / 4)

上摊开的东西后,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后退着捂住了嘴。

只见那青色石板上,整整齐齐躺着八条拇指粗的白色虫尸,长短不一,看着十分渗人。

虫尸旁边,还有一滩青黑色的小丸子,每个都带着精英粘稠的液体,看上去十分恶心。

这时候,仵作也终于检查完了,他面色凝重地冲盛晗点点头,然后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女子。

盛晗叹了一息,起身时由于蹲得太久,身形竟然有些摇晃,还好李知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冲李知野摆摆手,止住他即将脱口的关切的话,盛晗挺直腰板上前,垂首问那女子:“为何下毒?”

女子头发蓬乱、身形枯瘦,因面色黑黄又低着头的缘故,根本瞧不出大概的年龄。她也不答话,只是目光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青石板。

本来军中俗务就多,近来发生这一桩桩一件件更惹得盛晗心头烦闷,见人不答,他忍不住疾言:

“即便你是灾民,但驭虫下蛊事大,若坐实罪名,就是极刑处置,腰斩火刑都可能,我劝你……”

不料,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女子在听见他这话后,竟然发出了桀桀怪笑,而且越笑越大声,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种癫狂:

“哈哈哈,火刑?哈、哈,火、刑?!”

她原本是被捆住了双手,被按着跪倒在地上的,这会儿不知从哪儿积蓄起一股力量,竟然整个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十分尖利:

“你当我没经受过吗?!你知道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烧死的感受吗?!你闻到过人体焚烧过后流出油脂的滋味儿吗?”

“哈哈哈哈哈哈火刑?来哇!你们放火啊,烧死我啊?我早就不想活了——”

因为挣扎,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而疯狂,蓬乱的头发向两侧散开,也露出了她的一张脸,上面布满了狰狞的疮疤。

而在她亮出真面后,原先拦住李知野的那位长者也发出啊的一声,颤颤巍巍上前:

“果然是你这五海!”

他这么一动,他身后其他百姓也跟着议论起来,但奇怪的是——他们言辞指责,但人却在后退。

不多时,就远远让开了女子和那块青石板,中间空出了很大很大一块空地。

“五海?”盛晗挑眉看向那个长者,“这是你们村的人?”

“不、不……”长者摆摆手,他算是人群中后退最晚的,但被盛晗点着名,也极快地后撤几步。

大约是承受不住盛晗审视的目光,老头呛咳两声,又不尴不尬地小声补充:“也……也算是。”

看着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实在来气,李知野没了好脾气,绕过盛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长者的手:

“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不是你跟我说什么污秽肮脏的,怎么如今却不敢认了?!”

他力气大,疼得那老头龇牙咧嘴,连裹在头上的巾帕掉了都顾不上,“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李知野也不想欺负老人家,但看着他们这样藏着掖着、嘀嘀咕咕实在来气,便只松了松手上力道,眼神还是很锐利。

四目相对片刻,老人便败下阵来,他告饶地连连作揖,“我说我说,我都说——”

五海,其实是当地土话,意指:女巫。

在李知野十几年的人生里,他就见过神婆,还是在京兆府的庙会上,穿着大红大绿、脸上涂着彩。

西北的神婆就跳个舞、祁个福,偶尔为百姓家操办一场风光丧事,或者祈雨、算命谋个好意头。

女巫,好像还真是一个离他特别远的词汇。

“她早早死了丈夫,拉拔着一个女儿生活在我们村口,我们瞧着她生活不易,也常接济,”老人缓了缓,娓娓道来,“几年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