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宿点点头,在薄宴行迈步前的一秒,将门关上。
但这并没有惹怒薄宴行,他仿佛看到房门被关上,付宿那扇紧闭着的心门正缓缓朝他打开,露出柔软的内里。
如烟花炸响,他耳畔惊雷轰鸣,浪潮阵阵,庞大的喜悦奔流而下,汇入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人生中,再没有哪件事,能比得上这一回让他觉得圆满。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站到醉意全消,这才冲着空气狠狠挥了挥拳头,压低嗓音,怕吵醒老婆无声地喊了句:“好耶!”
次日。
付宿低头服软答应跟他结婚的消息,立刻传遍了集团上下,薄宴行阴沉了许久的脸庞立刻放晴,并当即将人拽到婚服设计师团队那边量体裁衣。
因为之前要做戏,新娘婚纱是按照苗宣尺寸定的,这次付宿只是量一量,服装主要是薄宴行在试。
几百套中只试穿其中一部分,也能消磨大半天。
回到家,体力耗尽,出了一身汗,从肌肉到骨头,连指尖都在发麻发痛的薄宴行都没换衣服,安稳看了一整场戏的付宿倒是利落换了一身,并且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松着一颗,袖口挽到小臂一半处,肌肉线条优越漂亮。
这个人似乎无时无刻都是足够体面、优雅的。
“有那么累吗?”付宿抱臂好笑地看他。
灯光打下阴影,洒下一片清辉,浅笑着跟他沟通的付宿眉眼弯弯,纤尘不染、撩拨动人。
薄宴行直勾勾看他:“老婆,你过来下。”
“怎么了?”
付宿带着满身洗澡后的湿润和清香,刚靠近薄宴行,就被他正面抱住,拽在怀里,他一时间分不清是之前拉他的力气大,还是现在薄宴行拉住他的力气大。
那两条手臂每次抱他,就跟蟒蛇似的,色泽艳丽有毒、缠人。
薄宴行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以后,别再让我等这么久了,太折磨人。”
付宿安静地靠在他怀中,睫毛纤长自然低垂,没有说话。
在这个冷战后又和好的第一个夜晚,薄宴行经历大喜大悲,以及极度的亢奋和疲惫之后,终于抱着美美香香的老婆陷入了放松的深眠。
付宿静静地看着灯光下全然信任的眉眼,双唇微动,眼神无波无澜:抱歉。
迄今为止,薄宴行他走了一遭错棋,让久居鸟笼的玫瑰品尝了自由的清风。
现在,轮到他品尝这后果。
第16章第16章 疯批:我老婆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老婆?”
薄宴行意识恢复清醒,就闭着眼喊了一声,感受到自己身处柔软的床铺下,身侧传来熟悉的信息素味道,他下意识往那个方向一扑。
下一秒就察觉到不对,睁眼一看,这哪是老婆,全是老婆穿过的衣服才对。
他觉得好笑:“又来这一套,怪我,每次都把你搂很紧。”
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复苏的敏锐五感随之工作,薄宴行将脑袋偏向落地镜的方向,那里残留的信息素最浓,代表付宿在那里站了许久,只见那上面用黑色水彩笔写了几个字。
都说字如其人。
而付宿的字体则笔走龙蛇,横扫千军,透着与气质全然不同的洒脱大气。
是半句残诗:
与君离别意。
薄宴行下意识跟着念了一遍:“与君离别意。”
这两句诗词脍炙人口,全句是“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但如今付宿留着的只有上半句,下半句“同是宦游人”没有,是不是代表着他从未将薄宴行看成是“同游人”?
薄宴行大梦初醒,猛地奔向暗室保险柜,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