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弹劾我,朝中一定会有一大批人跟着出头,到时候就不好了!”
王太后踱了两步,道:“你放心好了,你是我弟弟,再者说了,你老丈人可是刘姓燕山王,不会有事。你行事不是一向谨慎么,陈蹻想要弹劾你,也得找得出证据来,你这几天行事低调老实些,别搞幺蛾子出来就行了。”
“眼下…”田蚡点点头,道:“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王太后坐下来,让田蚡也坐下来,道:“皇上现是越来越能个儿了,他想干什么,谁也不能拦着,连你这个舅舅也要开始弹劾,我也老了,再管不得那么多事,没这个心力了,他要是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只是有一点…”
王太后看向田蚡,道:“刘据是陈阿娇儿子,皇上要是立刘据为太子,我是决计不会同意。”
田蚡有些迟疑,道:“只怕…这件事皇上也是铁了心。”
王太后琢磨了一下,拍着桌子道:“卫子夫现做了皇后了,翅膀也开始硬了,不到五天是不会来东宫给我请安,交给她事情也开始多方推诿。也不想想,当年要是没有我这个皇太后,她一个婢女,怎么当上皇后!现可好了,不但不争气,只有两个女儿,没能给皇上生儿子出来,还处处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田蚡凑过去坐下来,道:“姐姐,不是我说,这个卫皇后,怕是想要摆脱您了。你想想看啊,卫皇后受宠时候给皇上生了两个女儿,现是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她恩情可是日益减淡,至今都没有一个儿子,她若是想要坐稳皇后位置,可不要把刘据抱紧紧?恨不得把刘据当亲儿子养呢,反正废后死时候刘据还不懂事,还不得和她卫皇后亲近?”
王太后冷笑一声,道:“她想倒好,什么好事都是她卫子夫?依我看啊,皇上对她恩宠,还不是为了提拔卫青,让卫青摆脱骑奴身份。”
田蚡道:“谁说不是呢,皇上他长大了,心思重厉害,这几年越发说一不二,又开始夺我权,姐姐,你可要救我啊,不然我怕就是第二个窦婴了!”
“瞎说什么!”王太后道:“咱们家才不会像窦家一样。”
王太后冷静了一会儿,道:“你去罢,记得这些日子别太招摇了,过些时候就好了,你是皇上亲舅舅,况且我现还好端端,皇上还真能办你不成?”
田蚡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窦家之所以完了,那是因为太皇太后不了,太皇太后留着一口气,窦家就没人敢欺负,这个道理是一样,只要王太后,刘彻就不可能真办了田蚡,毕竟汉人把孝道看比生命还要重,一个不能遵守孝道人,不就是给各个心存谋逆诸侯王以可趁之机,如何能安坐九五之尊龙椅呢?
天下之大,要一碗水端平,刘彻也是人,他朝廷里挣扎了六年,初步建立出一套完善内朝来,刘彻觉得这六年,他几乎像过了十六年,甚至六十年一样艰难,他身边没有真正可以交心臣子,卫青虽然忠心,但是对于朝中没有什么天赋,也帮不了刘彻什么。
刘彻要打匈奴,也要斗外戚,还有安抚打压诸侯王野心,甚至是后宫里掖庭里,宠了谁都要有计划有步骤。
楚服来替班上夜,走进大殿时候,就看见刘彻手里拿着竹简,一手支着头,歪桌案旁边睡着了。
楚服走过去,轻声道:“皇上?皇上您醒醒,到榻上睡罢。”
刘彻被楚服一唤,本身也没有睡熟,登时就醒了,看着楚服有些出神,眯了眯眼,道:“朕以为是阿娇。”
楚服眼睛一酸,赶紧低下头,道:“皇上,夜深了,休息罢,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刘彻坐起来,将竹简放桌案上,道:“朕还有几个奏章没批改。”
楚服只好站一旁,站了一会儿,突然说话道:“皇上,下午椒房殿人过来,说过些日子是皇后娘娘寿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