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遂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有些说不出口,好在关之裕没有纠结这件事,很快换好衣服去卫生间。

宁遂头顶冒热气,他只顾着看漏风的窗户,错过了关之裕红红的耳朵,两个人心思各异地进入不同的房间,宁遂去厨房找了两个旧抹布,浸湿后气势汹汹冲回卧室,堵在该死的窗缝上。

都怪这个该死的窗户……可恶的城中村,到底什么时候供暖,穷人没有暖气使用权吗!

作者的话:主动抱人的很心虚,误以为自己主动贴的人也很心虚

十九

赶在被包工头辞退前,关之裕回去上班了。一切回到正轨,日子变得像从前一样平凡又珍贵,那晚关之裕究竟想做什么,宁遂没有问,他只当他是去散步。

没过几天,吕胜回来了。据刘亮转述,吕胜穿着去嫖那天穿的衣服胡子拉碴地回来,别人问他这几天去干什么了,他也不吭声,只戴上安全帽往里面走,被包工头拦下。

“上个月的钱。”包工头把十月的工资甩给他,“帽子放这,你走吧。”

吕胜收了钱,拽拽安全帽的绳,“摘帽子干啥?”

“旷工半个月你还想继续干啊?!”包工头早就看这个刺儿头不顺眼,不耐烦地摆摆手,“快滚。”

听到这,宁遂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那他没狡辩吗?”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往外说,哪有正经事会让人断联半个月的?”

宁遂一想也是,就算家里人突发重病,那也有打电话请假的时间,吕胜人间蒸发整整半个月,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很难编出恰当合理的借口。宁遂又问:“那他就走了?”

“估摸着是。”刘亮摸着下巴回忆,“快到年底了,这时候不好找活儿,他应该回家了。这么早就回家,不知道他要怎么和老婆交代。”

宁遂大惊:“他还有老婆?”

刘亮扫一眼店里的客人,用手掌挡住嘴,压低声音回道:“弟啊,你还是年轻,你以为有老婆还出去嫖的人很少吗?”

刘亮放下手,啧啧摇头,“像你亮哥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咯。”

宁遂觑他一眼,跟着小声道:“你先找到老婆再说吧。”

刘亮不满地做了个握拳揍人的动作,柳韵凑过来同样悄声道:“能别在饭点儿聊这么恶心的话题吗?”

进入十一月中旬,城中村终于供暖。宁遂不用再担心他和关之裕会在家里冻死,还因为室内温度上升,在供暖那天睡了个好觉,好到在闹钟响前自然醒。

宁遂睁眼,发现自己在关之裕怀里。两床棉被压在他们身上,份量不轻,翻身都费劲,宁遂手脚并用抱着关之裕,完全是把关之裕当抱枕。

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呼吸起伏,宁遂霎时清醒,他手脚僵硬,抬头看了看关之裕。关之裕揽着他的腰,眉目舒展。他还在梦中,没被宁遂的小动作吵醒。

宁遂陷入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中。

他以为之前几次是天气太冷导致的意外,没想到有了暖气,他还会钻到关之裕怀里用的还是手臂和腿都搭在关之裕身上的方式。

好在他醒得早,他可以悄悄把手脚收回来,假装无事发生。但是棉被太重了,本就快到往常起床的时间,关之裕睡得浅,宁遂不知道该怎么在不吵醒关之裕的前提下,把两人缠在一起的身体分开。

……宁遂以前不是这样睡觉的啊?他怎么会把关之裕当抱枕呢?

也亏得关之裕能在棉被+棉被+二分之一宁遂的重量下睡着。

宁遂还没想明白,闹钟响了。闹钟只响了一声就被关掉,揽着宁遂腰的手抽出去,又缩回来,隔着棉被搭在宁遂肩上。

关之裕醒了。宁遂半个身子都压在关之裕身上,他还没来得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