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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差不多也睡了六七个小时,不算多,但饭还是要吃的。

“吃完再睡,不然夜里起来要饿的。”

方引坐在床上的样子没什么精神,一点都没有睡眠被补回来的模样,脸颊红得似乎有些过了。

谢积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烫得过分。

体温计量出来的数字是38.4℃,不算严重但确实是发烧了,怪不得嗜睡。

方引几乎是被他哄着喝下了小半碗粥,吃了退烧药之后又睡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体温一度窜到了39℃,汗水几乎湿透了方引的睡衣。他紧紧地闭着眼,但眉心不安地皱着,身体也在被子下时不时地颤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谢积玉一只手艰难地帮他用湿毛巾物理降温,到了凌晨一点多体温才恢复了正常。

他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第二天方引的状态依旧不太好,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大部分时间都半梦半醒地睡着。

到了傍晚,体温又升了上去,退烧药似乎一点用都没有,依旧是烧到夜里才降下去。

第三天傍晚再次发烧的时候,谢积玉这才真的发觉方引的状态似乎出了点问题。

他把谢惊鸿配给他但却很少使用的医疗团队叫了过来,一群人围着方引做了各种检查,却也什么结论都得不出来,最终建议谢积玉把人送到医院。

到医院花了不少时间检查,逐一排除了感染、炎症或者其它器质性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不明原因发烧,让带回家好好休养,如果温度过高的话再送到医院来做退烧治疗。

这种间歇性的发烧看着似乎不怎么严重,但一天24个小时,方引一大半时间是半梦半醒,另外一部分时间则发烧昏睡,怎么都不能让谢积玉安心下来。

方引能感觉到自己陷在温热腥臭的沼泽里,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几乎要与那东西融为一体,外面的一切事物都变得遥远且模糊。

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算有多难受。

脑中崩紧了几十年的弦终于全部都松了下来,也把无数支撑着他的东西给抽掉了。

他太累了,躺在这片沼泽里昏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时间对他来说有时候很快,快到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白天,有时候又很慢,慢到沉睡了许久也看不到日出的迹象。

在他偶尔清醒的时候,谢积玉一直想拉着他出门走走,说不能长时间在房间里待着。

但仅仅是房间到客厅的几步路,方引都觉得像是软绵绵地踩在棉花上,累得没办法多走几步,根本出不了门。

在这样几乎是循环的日子当中,方敬岁的死亡案件总算是了解了,尸体可以择期火化,交给家属带回去安葬。

对监狱来说,这种事情就算是没有家属也会有一套相应的处理流程。

况且方引现在的状况这么差,所以谢积玉心里并不打算用这件事来打扰他。

只是刚刚挂掉监狱打来的电话,转过身却发现方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卧室门口。

他头发有些凌乱,扶着门框的手指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另一侧的肩膀几乎都要从宽大的睡衣里露出来。

“我想去看看。”他道。

火葬场的天空烟雾缭绕,在阴冷的冬天里,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的声音几乎跟四处传来的家属哭声融为一体。

方引走在谢积玉的身边,乌黑的眼睛都没有聚焦的光点,面颊一点血色都看不到,苍白的唇紧紧抿着。

“如果觉得不太舒服就不进去了吧。”

“没关系。”方引摇了摇头,“火化结束了吗?”

“快了。”

他们在一个阴冷的房间里没等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