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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这是病危通知,请你先签字!”

惨白的纸上印着冰冷的黑字,谢积玉看到上面写着方引的名字以及性别年龄等基本信息,然后目光下移,看到了风险告知内容。

当前病情危重,随时可能出现以下严重情况:

1、脑干功能衰竭,导致呼吸,心跳骤停;

2、脑疝加重,引发中枢性呼吸循环衰竭;

3、开颅血肿清除可能出现血管二次破裂,导致大出血;

……

眼前这个alpha低着头,看了一分钟病危通知书,定定的,像是傻了一般。

护士看着也有些急了:“如果没有疑问就赶紧签字,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手术!”

谢积玉拿起了笔。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此刻是清醒的,也是冷静的,但是右手就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笔尖在纸上落了两次都无力地滑开了,一支笔此刻仿佛却有千斤重。

谢积玉不得不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将纸张都差点划破,才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护士又匆匆走进了手术室,长长的走廊寂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谢积玉仅仅在边上的座椅上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又站了起来。

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军区医院的医生是数一数二的,这个时候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谢积玉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走廊里踱步了很久。

等到厘清了自己的思路后,他便开始一个个执行自己要做的事情。

先是打电话给集团的法务,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们准备好做保外就医的程序文件;

虽然不知道方引为什么拒绝辩护,但是律师还是要准备的,于是他又联系了早就安排好的联邦顶级律师团队;

接着,他又想到最近天气这样冷,方引或许没有多少棉衣,于是又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准备好衣物送到医院来。

刚刚把电话挂断,谢积玉又觉得军区医院当然是好,但如果有国外的专家能提供一些新的治疗思路的话,那自然更好了。

于是,谢积玉又辗转联系到了自己的熟人,这几天就将几个一线的专家请过来。

最后一个电话打完,手机已经滚烫。

谢积玉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这才发现今天是12月31日,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到新年了。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12月31日,方引那天遭遇的痛楚和他们失去的孩子。

方引原本的打算应该是要举办个下葬仪式的,现在这种情况,谢积玉有了应该自觉承担这件事情的责任。

Melissa大步跑进来,发髻都乱了。

但谢积玉的第一反应却是拿过Melissa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细细搜寻可选的仪式是什么样的。

Melissa几乎是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手术室,又看了看谢积玉,小心翼翼地开口:“谢总,您现在在做什么呢?”

当她知道方引被下了病危通知之后被吓坏了,她想象着谢积玉可能的反应,甚至将心理医生都约好了。

但眼下,谢积玉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还在认真地看着屏幕中的资料,边看边喃喃低语。

“水葬,将遗体放在莲花灯内,再加上父母头发编织的护身结……短发或许不太好弄。”

“树葬,将遗体埋在一棵小树下……这个看上去很有意义,只是要选什么树种还得跟方引商量一下。”

“骨瓷,这个嘛……”

Melissa看着自己的老板,心里忽然涌上了一些的不安。

她不知道谢积玉到底是太过冷静,还是太过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