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头颅却被他两只手掌禁锢住。
他蹭蹭她鼻尖,拇指在她脸颊上轻抚,像是安抚一般,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又低头轻轻啄了啄。
“阿姆很乖。”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满足的喟叹。
沈樱没说话,他重新将她抱进怀里,这次抱得很紧。沈樱如同一只木偶一般,被他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心里从没有感到这样幸福过。
都兰,你明明为他意乱情迷、心花怒放,为什么不承认呢?
她轻轻闭上眼,深深地沉迷。
陈锦时子时从汀兰园出来。
翌日卯时,陈锦行早早出门,打马的小厮已在门外候着他了。
“大爷,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锦时姗姗来迟。
他步子迈得很快,刚睡醒的模样,头上只松松垮垮系着根发带,穿着天青色的长衫,一双眼睛亮的很,看起来清清爽爽。
“哥,等久了吧?我怎么可能不来送你。”
他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微哑,却浑身都透着精神,他抬手把肩上搭着的披风取下来:“这个你带上,早上风大。”
陈锦行伸手接过,利落地披在肩上。
陈锦时又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阿姆昨晚吩咐厨房烤的油饼,一直在炉子里煨着,还热乎着呢,你拿着路上吃。”
陈锦行也接过来,声音比往日要柔和些:“你在家里好好的,我过两日就回来。”
“知道了。”
陈锦行又道:“陈锦时,那件事,你别让她为难。”
陈锦时方才还噙着笑意的唇角顿时拉得平直:“知道了。”
小厮已将马车打到跟前,陈锦行踩着凳子坐了上去。
他低头看了眼立在阶下的陈锦时,弟弟正仰头望着他,长衫被风掀起一角。
“走了。”陈锦行拉上车
帘。
“一路顺风。”陈锦时挥了挥手。
沈樱不是故意睡过的,她原本想着再怎么也要起来送一送锦行,却没想到负责叫她起来的那个丫鬟被陈锦时收买了。
她昨晚被他亲得昏昏沉沉,倒床就睡着了,连兴奋都来不及,早上睁眼时已是辰时。
沈樱见天光大亮,恍惚了一会儿,随后猛地翻起身。
“遭了,睡过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朝外喊道:“白芍,白芍。”
小丫鬟白芍放下手上活计进来:“姑娘,怎么了?”
“大爷走了吗?”
白芍道:“大爷卯时就走了呀,二爷亲自送的行。”
沈樱面露懊恼:“我不是让你叫我一声吗?”
白芍挠挠头,道:“二爷说的,姑娘昨晚累着了,让我们今儿不必叫了。”
沈樱听了这话,一口气堵在胸口:“你们到底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白芍忙道:“自然是听姑娘的,不过,二爷也是担心您受累不是?左不过大爷没几日就回来了,姑娘千万别因着这个生气。”
“备水,我要梳洗。”
沈樱坐到铜镜前,颈侧有个很深的红痕,她指腹抚过那处,昨晚不过是听他压着嗓子说了声“阿姆很乖”,她便松手让他一口啃了上去。
她轻轻叹气,指腹在那红痕上按了按,肌肤下的温热像是还带着昨晚的余韵。
梳洗妥当后,她从妆台下面取了一瓶药膏,打着圈抹上那处,又穿了身高领的长袍,这才走出房门。
“陈锦时呢?”
丫鬟回:“二爷送完大爷,就上书院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