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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值,仅此而已。”

这是一个中间值,不会太大不会太小,大部分人的均码,没有任何特殊可言,也没有额外的心思,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方恪放下喝了半杯的牛奶,头低着,一动不动。

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特殊的,仅此而已。

他忽然把被子抓在手里,用力,仿佛在压抑什么,又仿佛是在发泄。

其实……其实他只是,只是又有一点溺水的错觉了,胸口有点闷,是暖气开太足了,他不太舒服,他想透透气,但沈辞年坐在窗边,他……他这会不想过去。

沈辞年微微偏头,分给他一点目光:“牛奶喝完,我不喜欢你浪费。”

不喜欢就不喜欢,他又不需要喜欢。

方恪不动,只低着头。

沈辞年就叹了口气:“喝完,安神药只放了半片,一会效果不好怕你失眠。”

“不喝……我明天下副本。”方恪声音有点闷,“可能…回不来,喝这个脑子不清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沈辞年说这些,他期待沈辞年说些什么,又害怕沈辞年说的内容。

他不想带沈辞年下副本,他现在的实力不允许。

可他又确实想听到沈辞年的关心和问询,期待沈辞年开口说出那句:“我陪你。”

他太矛盾了,以至于说完就开始后悔,宁肯自己刚才没有说过。

“嗯”,沈辞年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那你早些睡,我熄灯了。”

他想过沈辞年可能会疏离,想过沈辞年可能会关心。

他没想过沈辞年会疏离地关心。

沈辞年当真站起来、走到玄关处、把所有灯都灭了,只留下一盏方便起夜的小夜灯。

塑料袋里有一条毯子,沈辞年把它拿出来,铺在了沙发上。

床很大,方恪占的空间很小,旁边其实还有很多空余。

但沈辞年从一开始就订了条毯子,打算睡沙发。

是他硬跟着沈辞年回了酒店,就算要睡沙发也该他睡。

这算是怎么回事

自以为是的默默付出,然后用拒他千里之外的态度把他弄得既尴尬又愧疚

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两种镜子——冰冷真实的化妆镜、滑稽虚假的哈哈镜。

他以为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要么厌恶他如见诡异,要么为利用他而陪笑容。

可沈辞年不是一面镜子,他在沈辞年的眼中照不出自己的影子,无论是滑稽的、厌恶的还是别的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沈辞年是一块玻璃,隔远了还能看到淡淡的影子,凑近了才发现从来只是空的。

沈辞年没把他放在眼里。

沈辞年包容他的胡闹,纯粹是因为真的不在意。

意识到这一点,方恪忽然很生气,他也不睡觉了,啪嗒一下打开灯,光着脚穿着睡衣就要往门外走。

“站住”,沈辞年坐起来,眸光微冷,“虽然没打算今晚跟你发火,但还是建议你乖一点。”

“我不。”方恪站在原地,攥拳头的手用力到发抖。

“转过来,拳头松开,看着我再说一遍”,沈辞年沉声,“你确定要不乖?”

方恪一动不动。

看他这样,沈辞年却反而平静了内心。

罢了,其实没必要发火。方恪说到底只是他一个闹着玩的学生罢了,他甚至算不得方恪真正的班主任。

对于不太熟的人,他一向不吝啬宽容和礼貌。

方恪只感到身后脚步声渐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忽然被顺毛似的揉了一下。

“大晚上的,炸这一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