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果然不想帮我!

我刚要发火,就被他按住脚踝,压了回去。

纪骅瞥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用食指挑起垂在床单上的银白长链,面无表情地细细端详:“没说不帮你,我只说不想跟你扯平,别又在心里偷偷编排我。”

“我才没有……”被说中的我心虚地抓紧床单,在他的注视和触碰下轻轻打颤,“帮我就帮我,你……你现在在干嘛?!”

我明明记得纪骅最讨厌跟人有身体接触。

以前我进他房间都要被凶出来,随手摸一下他放在外面的东西,能被瞪好几眼。

可现在,他在做什么?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捉摸不透的人。

上一秒道歉,下一秒就动手动脚。

我不听话地挣扎了几下,然后被他抓着脚踝牢牢按在身下,被迫感受指腹一寸寸抚过肌肤带来的酥麻。

脚链发出细碎的声响,清泠泠的。

“痒……”我小声哼唧,本能想蜷缩起来,却被展得更开,一时之间有点羞耻,语气软了好多,“二哥……”

“这时候不直接喊我名字了?”纪骅啧了声,勉强耐着性子给我解释,“我找找最脆弱的联结点,想办法剪断开,这样你就能离开这里。”

我不满意:“不该把我脚踝上的直接弄掉吗?难不成还要我拖着段链子走路啊。”

“大哥给你扣得这么紧,缝隙小得什么工具都塞不进,我哪有那本事?”纪骅的耐心告罄,“接下来不准乱动,否则就算疼死你,我也不负责。”

他的话讲得很不客气。

但并没有弄痛我……一点都没有。

我攥着被单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松弛下来,开始有精力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纪骅手上的动作:“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学校里没教吧。”

纪骅头也没抬:“说得像教过了你就会一样,抄答案都能抄错行。”

我恼羞成怒,又不敢在这时踹他,只好把这口气咽回去:“没挂科不就好了吗!”

纪骅没搭理我。

过了会儿,他掂了掂紫翡翠,挑起眼皮看我:“最薄弱的地方在这儿。对方镶嵌的时候还挺细致,没破坏翡翠,一直在打磨链子,所以异常的薄。那我动手了?”

我稍稍迟疑了片刻。

……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拥有小金库后,兴冲冲跑去离家很远的珠宝店给大哥买的生日礼物。

当然,也是我第一次送他礼物。

凡事都是第一次最珍稀新奇,我挑这块翡翠挑了好几个小时,前前后后对比了不知多少块,才敲定下来,跟我后来在商场随手买回家的生日礼物全然不同。

但是,既然大哥他自己都不重视,我又为什么要在意呢?

一颗冰种翡翠罢了,换算成钱确实可以让我看上几眼。但如果换算成情绪价值,那么它对我来说,已经一文不值。

我移开视线,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生气:“有什么好问的。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直接……弄碎掉好了。”

雪亮刀尖反复切磨着。

摩擦的声响刺耳。

我等了好久,终于见到翡翠自背面碎裂。

银链随之崩断,只余下一小截。细细一圈,环在我脚踝的地方。

……看着怪里怪气的。

我从床上下来,弯着腰垂头丧气地用手指拨弄那条摘不掉的小尾巴,感觉人生都灰暗了:“二哥,我还是觉得好丢人……这个走路会响的吧……”

“那你就别让人看见啊,谁没事看你脚踝?我会想办法把钥匙找到。”纪骅啧了声,一把将我拉起,然后抓着我的手腕往楼下走,“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