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弟弟总是做一些超出预料的事。

譬如在无人关注他的宴会上,欠兮兮地过来吵架斗嘴,譬如在他沉郁自闭时闯进房门紧锁的卧室,做出一些没有杀伤力的幼稚挑衅,又譬如此时……

不仅没有松手,反而颤抖着,更用力地抱住了他。

有洁癖的纪骅在越来越紧的拥抱中沉默。

他抽了纸巾,一颗一颗地擦掉那些过于滚烫的泪珠,觉得对方简直麻烦到极点。

他自认并不怜爱这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混蛋弟弟,只是想欺负对方,看纪青逸在极度的害怕和无助下向自己求助。

他坚信如此。

……

直到上了高中,在不可告人的梦里,纪骅梦到他的弟弟在用另一种语调哭。

好像是被他弄哭的。

因为在梦里,他把不断试图往前爬的纪青逸压在了身下,然后掐着过于纤细雪白的脚踝,进行了一些不该发生在亲兄弟之间的事。

对方哭得很可怜,尾音无力地颤抖着,在激烈的掠夺中拉扯得很长,支离破碎的甜腻气息从湿漉漉的、嫣红柔软的嘴唇里溢出来,比任何乐曲都更动听。

纪骅醒了。

他冲去浴室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然后难捱地睁着眼,一直躺到天色渐亮。

第二次再做到类似的梦时,纪骅将自己洗澡的时间拉长了一倍。但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逐渐占据上风。

终于有一天,纪骅没再起身去浴室。

而是在被子里伸出手,慢慢握住比自己更为坦诚的某样东西。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时候,早点认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我忐忑地点开对话框,咬着下唇快速打字,感觉自己像是没写作业被抓的学生。

对不起,羽书哥。

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要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但你也知道……我最近很烦,就玩得疯了一点。

就一点点。

我接下来会乖乖听话好好吃饭的。

只要不是身处特别严肃的会议,对我的消息,祝羽书一直是秒回的。更何况,他不久前还在翻看我的动态,显然不怎么忙。

但我捧着手机,等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依然没有回复。

一会儿是输入中,一会儿最上面的状态又变回空白。

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生气。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抬起眼皮,求助地看向贺子潇,却刚好瞧见那人笑眯眯地收起手机,一副心情格外愉悦的模样。

见我有些困惑地看他,贺子潇很自然地把手机锁了屏放到一旁,随即笑得更加好看:“宝贝听话,再努力吃掉些。”

我被贺子潇刻意放大的笑容迷得晕晕乎乎,在他的注视下给祝羽书发了个小动物贴贴的表情包,然后继续接受这人耐心的投喂。

但美色的诱惑是有时效的。

尤其是我每天对着自己这张脸,免疫力多少比一般人强一点。

于是又吃了几口后,我就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子潇,你再过几天就送我回家吧。”

不是海边的小别墅,是纪家。

可能是我被大哥关过一次后变得太敏感,虽然海岛上的假日无忧无虑,但这么过了几个礼拜,我感觉自己好像活在了另一座更为华美的笼子里。

一旦出了别墅,岛上处处都是隐蔽的监控,无死角地覆盖每一处空间,而轮渡也总是不按时刻表出现,让我没办法离开。

这种时刻被注视着,被限制着行动范围的现状……让我略微不安。

贺子潇轻轻地嗯了一声。蘭笙

尾音往上扬,好像……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