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穿着剪裁得体的晨礼服,驳领上的扣眼别着香槟玫瑰,应该是在参加相当重要的活动,临时抛下一切跑来这边。

几名全副武装的保镖面露难色跟着他,提醒周遭的车辆随时会爆炸。

贺子潇没听,继续抿着唇焦急地反复查看手机,然后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朝我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瞥

希望的火光在他眼中重燃。

他奔向我。

剧烈晃动过后,我这侧变形的车窗被他用安全锤砸了个粉碎,玻璃碎片四溅。

浑身都在颤抖的这家伙没管自己漂亮的眼角划开了好几条血痕,用尽全力拉开车门,然后弯下腰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没事了……宝贝,没事了。你刚才项目聊到一半突然不回我消息,我又得知你回家的这条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还好……”

滚烫的胸膛构筑成安全的避风港。

他用自己的身躯为我挡住了这场暴雨。

我抓住贺子潇的手,忍着很迟才裙⑥三二七一七一二一噺感受到的疼痛,看向他的眼睛:“救……哥哥……”

讲话太耗力气,我只能用简短的词汇来表达。

反正,他懂我要说什么。

我跟贺子潇是最要好的朋友,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对我了解的程度,甚过了解他自己。

“我刚才看到纪越山在驾驶室了,已经安排人加紧救援,接下来我会带人留在这里处理,你先去医院休息,不用担心。”贺子潇吻了下我的脸颊,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轻声安抚我,“宝贝,我答应过你的哪一件事没办好?对我放心一点。”

好像也是。

我迟缓地思考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是负担,于是在雨声中松开手,低垂着眉眼,被贺子潇抱进车里。

贺子潇确实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在我的事情上,他从不会用日常那副轻慢又慵懒的态度处理。

我也早就习惯了按这种标准向他索取。

……我会对祝羽书感到歉疚,但从未跟贺子潇表达过类似的情绪。

到医院后,除去跟医生描述现在的感受,我基本就没再开过口。从检查到转入病房,全程都有专人带我处理。

我完全不想看检查报告,把那叠东西丢在一旁,然后穿着病号服坐在窗边,一边输恢复力气的营养液,一边盯着专供救护车出入的那处路口看。

我现在最迫切的念头是见到大哥,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然后跟贺子潇说一声欠了很久的谢谢。

而第三想见的那个人……

现在应该非常非常地厌恶我,被我气得再不想见到我了吧。

毕竟我任性妄为地践踏了那么多次他的真心,又在跟其他人不清不楚之后,赌气向他当众提了分手。

我好像总是擅长把在意的事情弄砸。

因为在意大哥,不希望任何人分走他的注意力,我做了完全错误的选择。

因为在意自己没能得到的兄弟情,我跟纪骅针锋相对闹了这么久,最后却彻底失去。

因为在意祝羽书,从小到大,我更是做了数不尽的蠢事。

雨声渐止,身后的门被吱呀一声猛地推开。

我想当然地以为是贺子潇安排的护工来照顾我,抬起打着吊针的那只手按了按眉心,并没回头:“我不需要帮助,只想……”

那人从身后抱住我,额头缓慢抵住我的后颈:“只想什么?”

熟悉的气息如潮水般覆过背脊和耳膜。

我呆住,不太确定现在出现的是不是我的幻觉,大脑空白地把未竟的话讲完:“想一个人……待着……”

“我没办法答应你。”那人将我抱得更紧,臂弯有些僵硬地向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