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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钢铁。

他的腿……

虞则从木箱子上下来,开始来回的踱步, 浮于表面的愤怒使得他的力气越来越大。

脚印乱七八糟的堆在灰尘上,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痴痴的在笑:“他把我关在精神病院里, 他以为我出不来,你看, 我这不就出来了。”

宁亦望着他, 被绑着的手用力,手腕被勒的火辣辣的疼。

他的眉头微蹙,工厂上方的排气窗很高, 玻璃全碎的,暖气根本就没有,宁亦能感受到指尖并不灵活。

很费力。

脸颊发白,如一件华美的瓷器,经受不住任何的颠簸,得让人捧起来。

“你知道吗?我这条腿是谁弄没得吗?”虞则弯腰,手敲着自己的假腿,疯疯癫癫,“是虞汀白,那个小疯子。”

“他妈死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着,小时候就疯。”

“也怪我。”虞则只觉可惜,当时的他还是太过宽容,他就该在那时候把虞汀白那个小疯子送进精神病院,不然……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什么,对着低着头宁亦温柔的说道:“你不知道吧,虞汀白他妈死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吧。”

虞氏自始至终只是说虞汀白的母亲离世后,小少爷不爱说话,没人透露出一点具体的事项来。九岁的宁亦也没什么天大的本事能知道真相,没人去提,也没人去找这个答案。

一个人的离世,会藏着什么秘密?

宁亦深呼吸了口气,绳子似乎要勒进肉里。

虞则弯着眼,笑眯眯,可惜一说话,满嘴的怨毒,脸部表情逐渐不协调,乱七八糟:“林姝是割腕死的,虞汀白那个小崽子也冷血,就看着一浴缸的水漫过去,他那个时候就狠。”

“人下葬的时候也不哭,就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当时给了他一巴掌,他还看我。”

从脊骨处涌来的愤怒连接神经末梢,宁亦低下头,不去看已经失控了的虞则。

涌上后背热浪蔓延到手部的神经,一瞬间,有了力气。

“你怎么不看我了?”虞则问,他在宁亦面前走来走去,每走一步他就愈发的焦虑,越走越快,“你为什么不看我?是在为他觉得我可恶吗?”

“可是,我错了吗?”

迷惘的声调,只是声线的主人的脸上满目的狰狞。

他一下笑,一下面目悲切,一下高声喊叫。

“我错了吗?啊?我错了吗?”

“我的爱人死了,他们怎么能好好的活,林姝,她能好好的吗?我只不过是告诉了林姝,她喜欢的人在她嫁给我的那一天就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哈哈哈,她活不下去了。”

“那个男人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虞则收了所有的声音,蹲在了宁亦面前,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他还笑了一下,爬了起来,向狗一样将脸伸到了宁亦面前:“刹车失灵。”

虞则向后一坐,手向前打开一挥,形象生动的描绘:“轰,的一下,烧的只剩下点骨头。”

世上的意外很多,但与此同时又很少,巧合的像刻意为之的,又少之又少。

宁亦的牙紧咬。

“是你杀了他?”

“你也是这样想的?”青年并不如比照片里的人要来的鲜活的多,虞汀白所爱的人过的不错,这个认知使得虞则受到了刺激,他摇头,语气逐渐扭曲:“当然不是。”

“我告诉他,林姝过的很不好,我想让他带着她私奔,我不行,他们也许呢。”

“他是在来婚礼的路上出事的。”虞则开始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站稳后的虞则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