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她知道孙燕娘如此配合的缘由?,并且并不准备为难这些?不知情的女娘,便道:“放心,秦卢是秦卢,犯下弥天?大错的是他,并不连累你们。”
孙燕娘讪讪道:“我也是怕,离了秦府,若身无长?物,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赵婉道:“到了秦府后,你便点点府上正当的财物庄铺罢,你在府中执掌中馈,应当是知晓哪些?是来路正当,哪些?是贪污受贿所得?的。”
她警告道:“不要耍小心眼,该留下给你们安置下人与自?己的,我不会截留,但?该上交的,也不要想着私下眛去?。”
孙燕娘如何不知赵婉话?中之意,这些?年她管理府中中馈,虽然很多事情秦卢未说,但?她见着些?来历不明的财物,又岂能不知其?中有猫腻。
眼下赵婉既如此说了,应当便不会追究她这知情不报的罪名,而让自?己戴罪立功了。
“好!侯夫人放心,燕娘必定处理好此事!”她坚定道。
赵婉点点头,见着不远处偌大的秦府,不再多说什么。
秦府中人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是睡了一晚,府中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些?人茫茫然然地被?拢在了一处,惊慌地看?着一行人在府上四处搜寻。
赵婉倒也并不打算多扰民,她既然将善后秦府中人的任务交给了孙燕娘,便只搜寻了需要的证据,及使人照着名单拿走了些?人,便拂袖而去?。
至于孙燕娘要如何查清账目,分清楚清白的银钱与赃款,她知道云舒会派尖锋营的人盯着,因而并不多做处理。
拿着书房暗室中搜来的种种罪证,赵婉回道边军营后,径直走向?了云舒的营房。
“这秦卢,这些?年坏事可?真没少做啊,亏得?这人伪装得?极好,此前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赵婉瘫在椅子上,为这紧凑的折腾感到累极。
云舒站在她身后,将手按在她肩上,用轻重适宜的力度捏着:“娘子这回真真是辛苦了。”
他道:“人心难测,有时候越是做下 弥天?坏事之人,便越能伪装得?好。秦卢此人……当年我父兄不也没有看?出来此人心怀不轨么,这便足以说明这人当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装了下去?,说不得?,便连自?己都要信了。”
书房内并无其?他人,小两口轻声说着话?,十分慨叹。
如今最大的蛀虫已清,接下来要面?临之事却远不止如此。
处理了一名府官,朝廷那边还要敷衍。而边军营这边,若处置了方垒,之后一连串之事,亦有些?麻烦。
“哎,真是一刻也闲不得?啊。”赵婉幽幽叹道。
不仅如此,如今正值秋日,高?兹那边已然蠢蠢欲动了起来。御沙关的每一个人皆知,今年必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年份,与高?兹的交锋,马上便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