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比严怀山跑得快,严怀山还在刚下车的地方一点点走过来。

李检在推开门地惊响发出时猛然回头,看到严在溪出现在客厅。

“尸体在哪儿?”严在溪沉默地看着严汌。

严汌表情平静地说:“二楼卧室。”

严在溪突然笑了笑,朝二楼走去。

李检皱着眉走到严汌身边,他想到严在溪手臂上的那些划痕,不免想到他或许会有过事情了解后自毁的想法,对严汌说:“上去看着吧。”

严汌没有他这么会体谅他人,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在严怀山赶到时,拉着李检跟在严怀山身后一起重新上楼去了严左行尸体所在的房间。

房间的门大敞着,所以三人刚上楼梯便能听到拳骨用力撞击皮肉,发出脆又沉的动静。

李检心下一顿,下意识看了严汌一眼,和他对视后又收回目光,走了过去。

房里的场面虽然称不上震撼,倒也透着几分荒诞之中的离经叛道。

浑身赤裸的严在溪把早已没有了气息的严左行按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脸踹向一边,又倏然蹲下去,一拳接一拳地打着。

他打得异常用力,连自己捏起的拳骨也在碰撞中擦破皮,留下几处红色的痕迹。

严左行死得时候留下尚且完好的容貌就这么被他打成了车祸现场。

身后严怀山保持着的温和神情荡然无存,他从严汌和李检之间穿过去,极其克制地叫了一声:“小溪。”

严在溪却全然沉浸在自己暴戾的世界中,又是几拳后喘了口气,抬臂抹走额前的汗,顺势坐在扔了衣服的床上从口袋里拿出烟来。

李检常抽烟,他认出来严在溪烟的牌子,并非先前那样的女士香烟,而是一种很廉价的、口感粗糙的硬烟。

“操你妈的!”严在溪衔着烟,赤条条地站在严左行面前,大敞着双腿:“你看到了吗?!”

严汌想把李检拉走,但被李检再次推开。

“小溪。”

严怀山的声音比方才更低沉,也冷了一些。

但严在溪始终没有理他。

“我的子宫拿掉了!我的逼割掉了!”

严在溪双目赤红,李检在门口的位置,恰好能避开严怀山的身躯看到严在溪扭曲的脸颊,他一字一句地对着地上的严左行说:“我、他、妈、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