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离奇(1 / 3)

学堂里弟子们个个正值年少,正是好动坐不住的时候。

偏生台上荀夫子裹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袍,顶着张阎王脸,讲课跟念紧箍咒似的。手上戒尺往案几上一拍,抽人回答问题的架势自然是摄人。

就这作态谁能对符篆提得起兴趣啊!

整堂课上弟子们昏昏沉沉,哈欠连天,脑袋都快耷拉到桌子上了。

要说这荀夫子荀肃当然不简单,才百来岁就修到元婴境界。在这修仙界,达到元婴的修士能停滞容颜生长甚至返老还童。一般元婴修士都恨不得把自己扮得越年轻越好,可这荀夫子偏偏是个怪人。

平日里在学堂、门派,他故意把自己扮得又老又凶,板着个脸,活像个不好惹的老顽固。可一旦被派出门派,打扮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跟换了个人似的。

要不是谢杳他们与荀天瑞交情深厚,某次偶然撞见卸下伪装的荀夫子,恐怕谁都想不到,荀天瑞那个看着凶巴巴的老爹,实际上是个英俊成熟、魅力十足的男子。

从那以后,每次大家睡眼惺忪地从荀夫子的课上出来都忍不住感叹:“要是荀夫子以真面目示人,别说上课不打瞌睡了,他的课怕是得被弟子们挤破门槛!”

“铛——”下课钟声刚一响起,原本还在打瞌睡的弟子们瞬间来了精神,像被惊醒的兔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学堂。那模样和课堂上昏昏欲睡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荀肃站在讲台上看着大多数弟子没半分留恋离去,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慢慢走下讲台。

这时他瞧见谢杳朝着自己走来,手里还抱着一沓图纸,老爷子白花花的胡须下嘴角终于扬了扬。

其实学堂里还有少些弟子并未离去,大多是些刻苦用功的。

他们琢磨着夫子课上讲的内容,此时要是突然有所顿悟,就会拿起笔画上一番,一时半会儿根本舍不得离开。

符篆这东西最讲究静心,为了不打扰他们,谢杳和荀肃一边走一边聊,最后寻到一处少有人来的凉亭详谈。

谢杳向荀肃请教了好多问题,全是他在绘制符阵时觉得有疑的地方。

荀肃听着谢杳的疑问,眼神里的惊奇越发浓郁,不自觉地对那些符阵来了兴致。

荀肃可是苍梧派的亲传弟子,一手符篆制敌的本事出神入化,来缥缈宗给弟子们授课那当然是绰绰有余。他把谢杳符阵上的漏洞悉数指出,还深入浅出地讲解了阵法原理。

谢杳听着听着,前世那些模糊不清的绘制思路,突然就有了点头绪,难得听得全神贯注。

荀肃拿着几张符纸翻来覆去地查看,确认是谢杳的字迹后,狐疑地问道:“前几日不是还在老夫课上睡觉吗?什么时候捣鼓出这些图纸的?”

虽说谢杳年少成名,荀肃也认可他在符篆上的天赋,但以他对谢杳目前水平的了解,设计一张符阵肯定得费不少功夫。更何况,眼前这些符阵的思路和常规大不相同,要是真能完善好,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着实让荀肃对谢杳刮目相看。

“荀叔,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睡觉归睡觉,我平日里不能闲着没事研究研究?”讨论完正事,谢杳整个人就松懈下来,懒洋洋地靠在凉亭的石柱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荀肃对谢杳这副模样早就习以为常,轻哼一声,随手把图纸收起来,开始赶谢杳走:“行了,别贫嘴了,今日我没多少空闲,等我回去修改一番,再把图纸还你。”

谢杳本来只是想让荀肃帮忙解惑,这些符阵他还打算拿回去再好好完善,没想到荀肃直接揽下了修改的活儿,这可太让他惊喜了。

“那就感情好,多谢荀叔了!”谢杳嘴上说着谢,还歪着头嬉皮笑脸冲荀肃挑眉一笑,随手虚作了个揖,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