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与荀天瑞一同抵达缥缈宗主峰时,谢思元正在近身教导卫方怡栽种灵草。
这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成婚百余年仍恩爱如初,整日腻在一起,只是如今有了晚辈在场,才稍稍收敛了些亲昵举动。
远远瞧见谢杳御剑而来,卫方怡从谢思元怀中轻盈闪身而出,离去前还下意识以手肘轻推了下自家夫君。
这力道本不算重,可谢思元就是一介医修,终究不比剑修体魄强健,被这么一推,险些缓不过气儿,不由得颇为哀怨地看向自家儿子。
“臭小子,给你的丹药又消耗完了?”
谢杳刚御剑落地,还未及开口回应,母亲卫方怡便已先声夺人,满心护犊之意。
“昭宁此番前来,怎就定是惦记你那丹药,就不能是想我们了,特意过来看望?”
卫方怡伸出纤指,轻点谢思元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道:“真要是来讨丹药,你舍得不给?还不是你惯的!”
谢思元被媳妇当众数落,也不恼怒,只笑眯眯地将头倚在卫方怡肩头:“夫人,孩子们都瞧着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谢杳许久未见这般鲜活的父母,一时竟未出声打断。
卫方怡并非真心责数落谢思元,轻哼一声,将人推远些许。见两位小辈面色忡忡,还以为出了大事,便将话题引回谢杳身上:
“昭宁可是有要事相商?且过来坐下慢慢说。”
说着便引着二人往茶桌走去。她留意到谢杳身后的荀天瑞额头微汗,这才不动声色撤去禁制上的威压,颇为心虚。
缥缈宗主峰不同于其他小峰,占地广袤,除学堂、藏书阁外各类功用殿阁皆建于此处。
卫方怡与谢思元身为缥缈宗长老居住于此,既能方便处理宗门事务又可随时配合掌门商讨宗门决策。
早年间卫方怡与谢思元声名远扬,引得诸多仙门弟子慕名而来,或求切磋,或求丹药,扰得二人难得清净。
后来卫方怡不堪其扰,在居所四周加设禁制,就连亲生儿子谢杳都被拦在外面许久。
直至后来清净些谢杳才偶尔前来探望。
这禁制威压虽对亲儿子谢杳无效,却让荀天瑞不好受。自踏入此地他便觉气息不畅。毕竟这是化神期修士设下的威压,即便并非主动释放,对荀天瑞这筑基弟子而言也颇具压迫感。
“确实有事想与父亲母亲商议。”
谢杳强压下喉间酸涩,落座后主动为二老斟茶,这举动让夫妻二人又惊又喜。
“不知父亲母亲可得知阿姐的消息?”
卫方怡与谢思元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疑之色,他们深知姐弟二人的过往恩怨,如今谢杳主动问及卫渺,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天瑞说联系不上阿姐,心中忧心,便来问我,我也不知,故而前来询问父亲母亲。”
谢杳见二老面上表情困惑,心中暗叹,拽了拽身旁一直沉默的荀天瑞,低声催促道:
“你来说。”
荀天瑞虽被突然推到人前,却不愧是缥缈宗的杰出弟子,在威压撤去后面对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倒也镇定自若,只是耳根泛红,若不细看倒也不易察觉。
荀天瑞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他年少时偶然得一对护身符,可挡化神期致命一击。
卫渺离家那日他将此护身符相赠,多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可今日他修课时忽感对方的护身符碎裂,传讯给卫渺也未得回应。
他担心卫渺遇险,这才冒昧打扰。
夫妻二人听闻此事第一反应并非“卫渺性命堪忧”,而是“自家闺女怕是被人惦记上了”。
但此刻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二人取出传讯玉珏,各自向卫渺发出讯息。
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