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阿姐(1 / 3)

虞衡觉着自己要是再不走就不想做任务了。

甚至有些迁怒这个任务如此弯弯绕绕。

“多谢仙君款待,在下尚有要事缠身,不便多留,就此告辞。”

虞衡起身略行了一礼,以往做任务时便打好了各种千篇一律的辞别腹稿,从不拖泥带水,今日朝着对面的人说时才觉迟疑。

谢杳此番倒未阻拦,亦自座上起身,与虞衡平视时见他拘谨模样,眼底笑意更盛几分。

随手自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玉佩抛给他,语气熟稔如旧友重逢:

“小郎君不必这般客套,唤我昭宁即可。这玉佩内蕴一道护持灵气,可抵一次灾劫,便当作初见之礼吧。”

也幸亏虞衡稳稳接住,若是摔碎了不管谢杳如何,虞衡自是心疼的。

那玉佩清透似凝着月光,表面流光婉转如活物游走,显见得不是凡俗之物。

既是缥缈少主所赠,想来必是顶好的仙家器物。

虞衡皱着眉沉默半晌,不知该说他这人什么,竟把如此贵重之物就这么赠予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虞衡没有推拒,而是小心翼翼捏在手中,与谢杳直直对视。

他瞧着谢杳眼中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凝望许久,虞衡确认将谢杳的面膜熟记于心,这才踌躇片刻,终是将自己名字相告:

“在下虞衡,今日得遇,后会有期。”

言罢再不回头,径直离去。

谢杳立在原地目送他背影消失,唇角微扬,那抹笑意里竟藏了几分晦涩难明的深意。

“呀小郎君~叫在下昭宁便好~”

突兀的阴阳怪气自廊角传来,惊得谢杳险些绷不住面上端着的温和,只得无奈扶额叹道:

“邬子明,你若再学我说话,休怪我将你偷藏若心师妹发带的事抖落出去。”

“哎——别别别!昭宁我错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谢杳只见邬子明与荀天瑞自回廊转角处转出。

那邬子明先探头往虞衡离去的方向望了两眼,确认人已走远,这才挤眉弄眼地凑上前来:

“什么来头?竟能让你这般刻意周全?你方才那副作态,瞧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几人自小一道长大,除却在长辈跟前撒娇卖乖的时候,何曾见过谢杳对旁人这般客气?直教人生出几分“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诡异。

谢杳哪里肯将其中缘由据实以告,只把牢狱里的事捡些无关紧要的边角料,当作闲篇儿说与二人听。

此时仙童已将虞衡用过的食盘撤去,谢杳面前的杯盘却分毫未动。他端起玉杯轻抿灵茶,淡声道:

“不过是尽些地主之谊罢了。若叫人传出去说我缥缈宗仗势欺人,坏了宗门清誉总是不好。”

“也不知怎的,我和天瑞不过出去听了半日课,你说话倒像是老了十岁似的。”

邬子明随口调侃,却叫谢杳心头一跳,忍不住拿眼去瞥一旁沉默的荀天瑞——

比起这个没心没肺的,他更怕心思缜密的荀天瑞瞧出些端倪来。

可荀天瑞自进门起便有些神思不属,离开一堂课的功夫面上就愁眉不展,时不时拿眼偷瞄谢杳,似有话要说,却又吞吞吐吐说不出口。

冷不丁被邬子明点了名,更是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

谢杳见状,熟稔地踹了邬子明一脚,接过话头道:“你不在跟前搅和,我自然能长进些。师傅还说要少与你厮混,省得被你带得愚钝了。”

邬子明哈哈大笑,知是谢杳贫嘴也不将此话放在心上,便说起今日在荀夫子课上的乐事来。

有同门修符时屡屡出错,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