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心口,感受着掌心下勃勃的心跳声,正欲细细感受,却忽然觉得手腕被人捉住。
萧凛的嗓音带着倦意,低沉而幽微,热热地扑在她面上:“怎么醒了?”
“陛下——”听着他这如往常一样的语调,容棠几乎要哽咽了,“你你痊愈了吗?你没事了吗?”
她揪住他的衣襟,这些时日的担惊受怕尽数溃散,化作源源不断的思念,最终尽数变作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裳。
萧凛抬手轻轻抚着她后背,说道:“放心,朕没事了。前些日子的事情皆是事出有因,明日朕再对你细说。棠棠,虞怀平说你这些日子心力交瘁,身子太弱,莫要再大喜大悲,先好好歇息,好不好?”
他柔声道:“朕不会再离开了,也不会再让你再经历那样的事情了。等到明日,你睁开眼时,朕一定在你身边。”
容棠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但这些时日的殚精竭虑确实让她疲惫不堪。此刻依偎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她顿觉眼皮一沉,困意上涌,便如他所言,沉沉睡了过去
第一抹晨光跃上窗纸时,容棠睁开眼,盯着帐顶的花纹发了会怔,睡前的事情涌入脑海中。她连忙转头,却见身边空空如也,并不见萧凛。
殿内一片安静,安静到让她情不自禁有些慌乱。难道,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梦吗?
容棠掀开衾被,险些便要直接踏上地面。恰在此时,萧凛自屏风外转了进来,正与她四目相对。
“醒了?”他道,随即走上前,看了眼她赤着的双足皱了皱眉,从一旁拿过罗袜,替她穿好,这才道:“虽然寝殿内烧着地龙,但还是要穿好鞋袜,否则——”
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之中,因为容棠怔怔盯着他片刻后,便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抱住了他。许是怕他会再度消失,她甚至半边身子悬在床榻之外,把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萧凛怀中。
萧凛动作一顿,抬手抱住她,听见容棠委屈而低低的声音道:“陛下你不是说,我醒来后一定在我身边吗?”
他哑然失笑,说道:“是朕的错。朕只是以为你一时间还未醒转,便去外间斟了盏茶。”
“乖,莫要着凉了,朕帮你把衣裳穿上吧。”萧凛说着便要把容棠放回床上,却无济于事。
她不由分说死死扒住他的身子不肯松开,说道:“臣妾怕一松手,陛下又不见了。”
萧凛从未见过这样孩子气会撒娇的容棠,心中明白她的后怕,便也由着她,抱着她在床上坐下。
他就这样任由她抱着,也不催促。过了许久,容棠听见一声异响自自己腹中传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松开手,起身去了一旁更衣。
萧凛低笑:“既饿了,那便收拾一下用膳吧。”
容棠脸颊微微泛红,点点头。
待她洗漱梳妆出来,早膳已经摆好了。容棠想着食不言寝不语,便按捺住心底的情绪,安安静静用了膳。待宫人们退下,殿内只剩他们两人,萧凛看向窗外,这才缓缓说了起来。
他从自己幼年时的旧疾说起,再到那“七琼膏”,又说起他与萧磐多年来看似和睦实则暗流汹涌的关系,最后说起为了解毒,为了把励阳王的势力一网打尽,不得不联手做戏,以此让萧磐中计,自以为胜券在握,然后在他最得意之时给予他重重一击。
容棠沉默良久,道:“原来,那‘七琼膏’当真是有毒之物,也当真是萧磐的手笔。”
萧凛已听程良全说起了昨日之事,闻言问道:“朕从未将此事告诉过你,为何你会在萧磐面前如此肯定地说出那番话?”
容棠明白他的意思,顿了顿道:“那些只是臣妾的猜测。臣妾当时是想激怒他,便想着诈一诈他,谁知萧磐的神情却真的变了。从那刻起,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