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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众人,独独召了陆豫进来,并吩咐程良全看守在殿外,无论何人前来,都不容踏足殿内。

自然,这个时候,不会有没眼色的大臣前来打扰。唯一可能来的,便是容棠了。

萧凛微微蹙眉,说道:“派人去濯莲斋说一声,就说朕今晚歇在那儿。”这样,容棠便只会安心留在寝宫内准备,不会再在此时贸然前来了。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取出伍越给的药瓶,拔下瓶塞,将一颗深棕色的药丸倒到了手心里,饮了几口茶水,仰头吞了下去。

陆豫面色严肃地盯着他,放轻了呼吸。

萧凛缓缓闭目,感受到有一股灼热自腹中四散开来,犹如烧起了一团烈火,逐渐向上蔓延,激得他喉头剧痛,再将那煎熬般的炙热覆上面颊。

眼前逐渐迷蒙起来,耳边响起的声音错杂喧嚣,如烈火焚烧,又如狂风骤雨。萧凛大口呼吸

着,伸手按住桌案,慢慢站起身。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眼前浮现出无数张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鬼魅之脸,气势汹汹向他奔来,阴森森喝道:“取你性命!”

萧凛冷笑:“痴心妄想!”他顺手挥出长剑,一个个斩杀,温热的鲜血溅了满脸,他却兀自满足地笑出了声

养心斋内,杯盏碎了满地。陆豫拼命制住萧凛,防止他伸手去触碰那些碎瓷。

这样的萧凛显得格外可怖,已然失去了理智,如一头嗜血的野兽般横冲直撞,口中呓语不断。陆豫惊恐的同时,心中腾起无休止的怒火和恨意。那群人即便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泄愤!

*

与此同时,福宁殿外。

程良全没想到传旨的内侍尚未前去,贵妃娘娘竟亲自来了。他暗自抹了把冷汗,挤出笑容迎了上去:“奴婢给娘娘请安。”

容棠笑着令他起身,问道:“陛下在吗?我准备了些汤饮和点心,想送与陛下同食。”

程良全回道:“陛下此刻正在与陆统领有要事相商,吩咐了不准人打扰。”

他见容棠微怔,很快道:“娘娘请把点心交给奴婢,待陛下忙完公事,奴婢会立刻回禀。娘娘请先回吧,免得在此处等候久了,沾了暑气。说来也巧,奴婢正要走一趟濯莲堂给娘娘递个信儿,陛下说今晚会去娘娘寝宫歇息,请娘娘预备着接驾吧。”

容棠点点头,正欲如他所说去做,却见程良全虽面带笑意,但额角却隐隐渗出了汗珠,似乎十分紧张。再听他方才那番话,说得极其急迫迅速,似乎便是想要尽快劝自己离开,莫要待在此处。

她疑窦丛生,下意识想要多问一句,然而转念一想,若是涉及朝政秘事呢。罢了,还是少说几句为好。

不知为何,容棠觉得心中有点莫名的不安。她抬眸看向福宁殿深处,目光在那紧闭的殿门上停留片刻,随即撇开。

“那就有劳程公公了。”容棠道。

“娘娘折煞奴婢了。”程良全笑道。

容棠将食盒和汤盅交给了他,随即搭着烟雨的手转身离开。

程良全见她走远,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内殿,眉头又重新拧了起来。

*

容棠回了濯莲堂,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不宁。

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总是十分灵验而准确。就如先前,她梦见萧凛坠马,第二日他果然便要去骑马。

此刻也不例外。容棠盯着那晃动的烛火,有些出神。

她愈发觉得不对劲。若萧凛真的只是在与人谈朝政之事,程良全又何必这般慌乱?瞧他的反应,倒像是生怕自己执意要见萧凛,而耽误了要事一般。

看来这宫闱之中,多的是她无法得知的事情。萧凛这个皇帝,身上也藏着许多秘辛。

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