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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棋子,所有谋划败在圣人死之时,诡异不再寄生此处,另投他处。

会去哪儿?

诡异为王朝而来,为颠覆王朝、临乱世而来,为使众生困顿而来,先帝已去,它又将寄托何人,来影响王朝?

所谓女主?

谢知珩翻看宫人送来的书信,她们言钟旺在地牢内十分安分,让吃什么就什么,跟郎君一样不挑食,不见有其他异常。

又翻荆州来的信,谢知珩知晓江陵府为圣教一重地,也知晓江陵府内异常,故派去侍卫无数,护佑晏城安全。

在知江陵府整座城都沦为毫无神智的活死人时,谢知珩眉头紧皱,抓纸的手微微用力,引出条条不可修复的纹路,或在边缘破出几个洞来。

“整座城,都少有活人。哪怕有活人,醒来也不得完整,整日痴傻,不复理智。”

每一行字,都好似在指着谢知珩的额头,狠骂他当初的漠视,狠骂他为圣人,不顾一方百姓,不顾所有妇孺。

荆州百姓,南方妇孺,他们的死去,都是谢知珩俸给诡异,只求诡异维持圣人生机。

人命,鲜血,他们的冤屈,他们的怨恨,都好似在责备谢知珩,你不堪为君!

吞下哭恨,咽下指责,谢知珩看见侍卫有写江陵府异景,有写钟永以生命为代价,去换求圣人归来,也有写江陵府中人,皆跪与郎君,但郎君却不屑一顾,只觉厌恶。

郎君在马车里,见众生吟唱佛语,见众生跪送他人,只觉恶心。

谢知珩挑挑眉,微有困惑。

他知晏城,晏城习惯与人为善,素来不以恶称呼人,哪怕遇到不喜欢的人与事,也只转开眼,不做评价,不去阻拦,要么旁观,要么无视。

晏城情绪难自压,常常外露,常常直白与人道。

可真正内里的情绪,他又不爱与人说,哪怕是同他一时代的人,晏城也少与说自己的内心想法。

恶心,厌恶……

荆州一地唯两害,一害是荆州刺史,一害是圣教。

圣教如今被众人厌恶,如过街老鼠,不得人心,除那些以圣教的名义,行满足自己欲望的人,应对晏城毫无威胁。

观其一路,晏城少去接触圣教真正驻地,对江陵府的活死人道一句恶心,实有不妥。

荆州刺史钟永……

谢知珩不去做过多评价,钟永所行的善事与恶事,皆有史官记载,留与后人说。

忽灵光一闪,谢知珩抬起眸子,浓墨的夜色映入他眼眸,吞噬他眼中所有光亮。

谢知珩:“那诡异,应是在郎君身侧。”

玄鸦自京中飞来,捎来京城书信。

晏城以御史一职住在官署,处理好钟永后事,他着手整理满地狼藉的江陵府,收拾被圣教摧残后的江陵府。

是一次锻炼,御史虽好,但属言官,代天子巡察四方,晏城少有上手机会。

此次江陵府后续的处置,算是检验晏城在长沙郡时所得经验,让晏城真正以官员身份,以父母官之名,妥善处置民众。

可称是一次政府实习经历,晏城无奈笑着,以前父亲逼着他去政府实习,他都不乐意去。

又怎会想到,他居然真跟父亲一样,走进群众,当一名官员,耐心去听风声,听雨声,听土地再长庄稼的声音。

每每处理政事时,晏城只叹,他学得太少,学得不多,没跟在父亲身边,亲去了解政府的运行。

文学少谈政策,文学多谈利弊,多言记录与想法。文学又与他息息相关,文学赠与他的太多。

晏城走在江陵府每一条青砖道上,都会带一本史书,从历史上去识得,从历史上去借鉴。

以史为镜。

他又会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