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论是谁登基,都不会损伤我半点。”
系统轻笑,它汲取世界气运又非只一次,早就做好多手准备,且它何曾只押宝屈成霖?
“我还有更多选择,还有你意料不到的人选,你能个个都找出来,决然般给他们下毒吗?”
系统看向始终破坏它计划的新帝,毫无情绪的机械音,不识人情,是它最大的优点,也是它最大的底牌。
系统只见结果,不见代价,不见死伤,不见悲苦。
新帝天生性冷,是天生的帝王冷心,却得天独厚,得父母恩爱,得情太浓,泡得他一身重情骨。
圣人一去,新帝身旁的亲人,就只服侍多年胜似亲人的李公公,与远在楚地的爱人。
他们,是束缚新帝最后两根绳索。
李公公服侍新帝太久,早就事事以新帝为先,他又深知宫廷内私,蛊惑他比蛊惑新帝还要困难。
系统深思之下,瞬回荆州。
灵堂内,谢知珩尚未登基,还没走德阳殿前的石阶,仍不算新帝,他仍身着太子黄袍。
待祭拜的众人暂且下去休息,只余他一人时,谢知珩抬起头,站在德阳殿前,仰望倾颓的残阳,先前那被窥视的异常感,已全然消散,似是离开。
“陛下,且吃些素食吧。”
因在国丧间,宫内严禁荤腥,以素食为主,李公公端来不放任何调味料的清汤豆腐。
新帝深爱大行皇帝,为尽孝心,以身作则,茹素一月,慎终追远。
这豆腐汤味道极其清淡,尝之若无味的水,给本就疲倦的谢知珩,更添几抹累倦,精神也难以提起来。
谢知珩神色恹恹,他半垂眸子,不带半分思绪:“你可瞧见什么?”
“臣什么也没看见,玄鸦也说,京中没有怪异之人。”
李公公恭敬地回,待谢知珩,比之先前还要恭敬,不见倚老卖老,也不见侍奉之人登皇位后的骄横之色。
寻常内监若知晓主子上位,自己为主子身边唯一亲近的仆从,自要耍一番威风,彰显他权重。
李公公一如既往,甚至更谨慎,甚至更细致地服侍谢知珩。
东宫时,谢知珩是太子,头顶有圣人与天后压着,他非独揽大权。
德阳殿时,谢知珩是新帝,万万人之上,他独揽一国权柄,高高在上,自是不可冒犯。
东宫属官因新皇登位全放出,出内朝,入外朝,分派三省六部、五监九寺。
又陆续提拔官员,左贬右迁,谢知珩在慢慢换新朝。
虽圣人放不少实权官员入东宫,但他们仍是听从圣人,他们年老又得高位久,少不得倚老卖老,欺负新帝。
李公公不愿出现此等情况,他处理好内侍省,便遵从谢知珩命令,清洗外朝。
太子与新帝,虽是不同时期的身份,虽谢知珩早有监国之权,但以帝王之身,亲临内廷时,仍是不同。
洗旧朝,现新朝,谢知珩又得服丧,自是倦累。
谢知珩揉揉眉心:“想是朕近来劳累太多,出现幻觉。”
本想当幻觉,若空散去,可谢知珩怎觉不对劲,夜间跪在圣人梓棺前,看棺材前烟雾飘逸,灰蒙蒙的布般缠住他眸眼,缠着他不放。
为显孝心,也为防止夺舍人再夺先父身躯,好先下手为强,谢知珩日夜跪在灵堂处。
今夜的烟雾太诡异,好似在提醒他什么,谢知珩皱眉,去想被他忽视的、极为恐怖的东西。
梓棺停放德阳殿已有七日,头七之日,不见魂魄回门。
谢知珩想,那夺舍人怕是不能再夺圣人身躯,也或是他已在宗室、丞相与史官前,承先帝之意,袭得帝王之位。
万事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