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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姿,除那一缕美髭须, 形貌放浪不羁,乍一眼来观,好似个流浪人间的谪仙。

对名儒,有真材实料的大儒,晏城很是尊崇,俯身作揖:“章老先生。”

章新甫走上前,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争执利益的两位小辈, 皆是常服, 但一腰间挂有官印, 一闲散自在好似游玩。那官员身有佳色,眉眼在得知他身份后, 有了些许尊崇,但不多。而那书生,一如既往, 见到生人只有好奇,并无认识之意。

忽然,章新甫心有感悟,难怪殿下说这等后世者,只一眼便可明晰,只一眼便可看透。他们不擅长伪装,哪怕有所伪装,可后世数十年给与他们的教导,已内化为心,外化成行,细微之处皆会展露。

钱维季在晏城行礼后,又在解平的提醒下,对老者的身份有所了解,做摸做样,学着晏城的动作,举手作揖,敬这当世儒者。

儒学流转历史数千年,研习的学者不知多少,钱维季作为理工生,只多了解那些过于出名的圣人,其余都是冷门学者、冷门诗人。不过他有金手指,有顶尖大学出身的文学生,有对熹始年知根知底的妻子,钱维季无所畏惧。

“这人,很有名?”钱维季扯扯晏城袖子,问。

“……”我比你更不清楚!晏城不好当着人的面啧钱维季,只能狠狠地瞪人一眼。

理工男钱维季拿不出手,晏城只好牺牲小我,保全大我,陪在章新甫身边,听他殷勤教导,听他言儒墨对立的与“利”有关的学说。

儒墨两家的对立自春秋战国时期便有,只是儒家以礼治国,以礼正阶级统治,法家太重法罚,与帝王统治不符,后世君主便以儒为正统,道家逐渐取代墨家,成为显学之一。

嘶,这跟他们有什么联系?晏城听得糊涂,他不明白章新甫为何提墨家,为何提利益说?

只是晚辈敬重长者,晏城不敢提出困惑,亦步亦趋陪同,听他讲解儒家学识,听他讲解批注上的文字,很多自学时的疑惑,也在章新甫的帮助下,有了一二见解。

蓦然,晏城突然明白大儒为何会出现在他们车队内,为何跟随他们下荆州,原是殿下为他寻的先生,为他解读孤本批注,为他开导儒学经史。

但也不能只先生一人贡献,晏城也投桃报李,将自己了解的后世学说,一一讲述与章新甫听。

文学生简单的日常就是学文学理论,读经典,从先秦到当代,从国内到国外,晏城不是捧着平板看论文,就是捧着作品,甚至每到期末月,就是背诵诗句、文言文。

忙忙碌碌,几乎算是晏城整个大学生涯的底色,没有像网络上那般闲适,躺平与懒散。

探讨得差不多,晏城又问起章新甫南下的目的,毕竟只是为他辅导,不至于让大儒出世,奔波一路去荆州,特别在这严寒的秋冬岁月。

章新甫捋顺髭须,笑呵呵地回:“惟楚有才,于斯为盛。楚地乃一处佳地,北诗吟南歌赋,先有灵均诵离骚九歌,又有晏大人这一学士横空出世,老夫此去,不过是想着晚年,膝下有弟子支撑门第,不让老夫这一身的功夫,落寞长河。”

名儒下南方,去荆州,这是要让南方崇读之风再复兴起,以科举压朝中北党,以儒家压南方佛学。晏城或多或少有些明悟,了解谢知珩箭不在圣教,旨在破南方佛学过兴,让儒学再起盛地。

“某在此,代楚地学子敬谢先生,谢先生义举,让我等儒生有名师教导。”晏城不爱喝酒,车马里的酒水也多是为章新甫准备,他便以酒代茶,跪坐磕头来谢章新甫。

晏城非原身,前世家在包邮区,对楚地的归属感不强,但今日,究读章老先生举止,只一瞬便可清晰,便可明了。

若章新甫真在荆州办学,日后朝廷上会多出不少荆州籍的官员。党派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