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
纪怀光不走,他无法放她这样。
心疼是一张细密且锋利的网,勒透满身血肉。他倾身将她揽入怀中,用这样的方式让两人牢不可分。
“别赶我走,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我陪着你。”
她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假如不能在她痛苦时陪在她身边,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怀里的人不由分说挣扎,先是不管不顾的,在他执着的不放松下,累了般逐渐放弃。
他与她有过比这亲密得多的拥抱,可直到此刻,纪怀光才觉得他似乎头一次触碰到更加完整的她。不止是娇娆艳丽、笑语晏晏的,也是痛苦失控、歇斯底里的。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仿佛凝固。子桑低声开口,嗓音带着悲伤的潮湿,“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吗?把我的手机给我。”
纪怀光抓住溺水稻草般拿过手机递到她手中,子桑解锁,点开软件,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你想知道的答案,在热搜里。”
纪怀光视线由她泪痕肆虐的脸庞落向屏幕,头两条热搜明晃晃挂着。
“爆!新晋最佳女配子桑被曝‘特殊交易’内幕,夜敲导演投资人房门成常态。”
“黑马奖杯背后的肮脏?子桑靠枕边风营业,业内爆料细节流出。”
纪怀光不可置信,抬眸望向她。
“别只看标题,也点开看看具体内容,里面还有照片呢。”子桑嘴角挂着讽意,将手机塞进他手中。
纪怀光没有点开,将手机放至一旁。
不是她亲口承认的,皆为虚妄。
“有人陷害你?”他脱口而出。
子桑似乎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这样,怔上一秒后,扯起一抹苦笑,看起来竟有几分哀莫大于心死的释然。
“也不完全算空穴来风吧……”子桑挪开视线,“车上和我通话的人足够有权势,在某次饭局上,他说只要我愿意跟他,就保我星途一帆风顺。”
纪怀光心脏漏跳一拍。
“从前我觉得,自己不会为了事业拿两性关系做交易,然而那次不知道是一直以来太累,还是厌倦了不停出演相似的角色,所以我让对方‘先给点诚意,见到诚意再详谈’。”
子桑似乎想笑,看起来却更像哭。
“然后我就接到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戏,那时候的我还心存侥幸,觉得或许自己运气真的好起来了呢。”
她瞥一眼床头柜上的奖杯,笑意不达眼底,“现在想来,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这部戏让我捧回了梦寐以求的金瞳奖,也换来了酒店房号与‘详谈’二字。”
手机安静倒扣在身侧,她伸手拿过奖杯,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代价终有找上门的一天,我却后悔了……”
“那人说他从来没被人这样耍过,既然我想干干净净拿奖,他偏不如我意。有钱人办事果然快,连我这种刚要翻身的糊咖都能这么快上热搜。”
纪怀光悄无声息握紧五指,“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知道又怎么样?你能让他改变想法,还是扭转其他人的看法?”
子桑垂眸端详奖杯,“规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掌权者享有话语权。他们想要女性的身体,只要抛出诱饵就可以,碰上不地道的,不仅抽筋扒皮,甚至连诱饵都是假的。无论‘有能’还是‘无能’之人,在无法占有、掌控想要的东西时,最低成本的报复办法就是散播谣言,通过诋毁的方式达成羞辱、伤害的目的。热搜也没完全失真,我的确没抵抗住诱惑。”
指尖抚过散发金铜色光芒的奖杯,她眼神变得迷茫,“我在说出那句‘见到诚意后详谈’时,真的不清楚后果吗?其实是清楚的,可我却放任它说出口。某种程度上我已经递上投名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