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合身体线条的丝质长裙在镁光灯下如流动的湖光,现场快门声此起彼伏,在她出现后气氛愈加热烈。
子桑微笑招手,身旁纪怀光护送她进入会场。两人颜值相当,意外相配。
金瞳奖的颁奖在装潢华丽的剧院举行,而子桑角逐的正是最佳女配角。
当她的名字从主持人口中说出,子桑优雅起身,双眸覆上一层盈亮水光。
掌声不绝于耳,追光灯跟随她前往颁奖台。
纪怀光视线仿佛被耀眼灼烧,子桑提裙拾阶而上的数秒钟里,他的时间也变得缓慢而悠长。
聚光灯在她长发投下阴影,裙摆旋开淡紫色的浪,明眸之下是银河璀璨。
子桑获奖感言换来观众席热烈掌声,台下,纪怀光的心情是深海里的海啸,沉闷而宏大。
各奖项逐一颁布完毕,子桑原本笑盈盈的,却在典礼接近尾声看过手机后,脸上没了血色。
纪怀光迅速来到她身边,却听她说有些不舒服,想回去。
推掉庆功宴,子桑在后座闭目养神,十分疲惫的样子。
纪怀光留意她的反常,视线落在更远的后方。
“有车跟踪。”他提醒。
子桑睁开眼,扭头望向身后。
夜色模糊了许多似是而非,包括那辆不远不近保持距离的车辆。
她回过头解锁手机,拨通电话。
“洪哥,那天是我年纪轻不懂事,随口说了句不自量力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承蒙哥看得起,运作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不会让哥做赔本生意。”
“是的,我还是想单纯靠自己,看看能走到哪里。”
“洪哥……”
子桑急促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上片刻,有些茫然地放下手机。
“出什么事了?”纪怀光透过车后视镜望她。
“没什么事。”子桑重新闭上眼睛。
跟踪的车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踪影,纪怀光默默加快车速。
回到别墅,子桑什么都没说,上楼进了房间。纪怀光检查过周围没有人跟踪和埋伏后,来到二楼。
象征荣誉的奖杯被随意扔在床上,子桑显然刚洗了个快澡,不施粉黛的脸上不复往日生机。
见他进来,她关掉手机屏幕。
“刚才发生什么事?”
“没事。我今天不舒服,想一个人睡。”子桑来到床边,将奖杯与手机一起放上床头柜,掀开被子背对他躺下。
纪怀光来到她身旁,“我没瞎。”
子桑:……
直觉告诉纪怀光,事情绝对不简单,他必须问清楚。
子桑一动不动,似乎想回避到底。长发遮去她大半张脸,阴影之下,捕捉不到任何神情。
纪怀光等上许久,没有等来子桑回应,他在床沿坐下,伸手将她鬓边不服帖的发丝理顺。
明明是这几日子来两人习惯的互动,子桑却忽然扬手挥开他的手臂。
手腕传来痛感,纪怀光愣住。这种被抗拒、排斥的感觉打他个措手不及。
子桑仍然背对着他,仿佛要躲进被子里将自己藏起来。沉默一阵,他伸手将人掰过来,转过身来的子桑紧闭双眼,用力抿着唇。
泪水濡湿了眼尾与另一侧鬓发整片,她竟这样无声地在落泪。
心脏仿佛被利刃穿透,纪怀光有一瞬间脑中空白,等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快要随她一起碎掉。
他手忙脚乱为她拭去眼泪,慎之又慎地问她究竟怎么了,声音轻得有些颤抖。
他怕惊动她的痛楚,又怕自己无法介入。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子桑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