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法,不介意的话,是否有兴趣尝试下?”
子桑给棋笥阖上盖子的手顿住,抬眸有些意外地望着银霜。
脑中蓦然浮现对方立在身后,给她缓捏慢按肩膀的模样。
清冽出尘之人眸光温和,长身鹤立,落在肩上的指尖该是初碰时微凉,尔后温热,力道不轻也不重,让她觉得恰到好处舒适熨帖的。
脑海里的画面过于清晰,就像她曾经这般完整幻想过一样,否则不至于细节如此丰富。
因为感觉得出来银霜长老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所以她也对银霜长老也从来没有过旖旎的想法。然而云逸轩短短一天一夜相处时间里,她却两度心思动荡。
什么情况?
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子桑点点头。她想知道事实跟她脑子里虚构的内容有没有出入。
银霜目光随和,起身绕过圆桌。
修长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感觉到对方立在身后停住不动,子桑莫名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原本的疲惫随呼吸绷紧,她视线定在藤编的棋笥上,实则注意力全在身后看不到的地方。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银霜静静注视眼前端坐笔直的背影。
她似乎有些紧张。
宽袖下并拢的双指停顿片刻,银霜利落点上子桑后背一处穴道。
涓涓注入的灵力稳定地由弱转强,如一股清凉的溪流游走子桑全身。不仅身体,连灵魂都变得轻盈。
三秒过后,身后银霜移开指尖,“感觉如何?”
子桑从没觉得这样通透,就好像卸去过去悉数累积的困扰与疲惫。
她静静感受会儿身体的变化,想到银霜的举止与她脑海里的画面相去甚远,突然难以自遏地笑出声。
她笑得眉眼灿烂,笑得肩头抖动,笑得止不住地畅快。
怎么会有那样不切实际的想象?就好像出入蓄魂玉秘境一趟,某种在她身上几近枯萎的情感不小心逢了春,沾点雨露就发芽。
自作多情,真是!不仅悄悄胡思乱想,还没忍住笑出声。
她扭过身抬眸望向银霜,诚挚回答,“感觉很舒服。”
唇角笑意不散,她憋笑道,“长老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笑什么?”银霜也同她一样,嘴角晕染着淡淡愉悦情绪。
“我刚才以为,长老说的手法是按摩肩颈之类。”说到这里,子桑杏眸弯出更加俏丽的弧度,“一想到长老给人按摩的样子,就觉得不可思议。结果果然是想岔了。”
眼前女子笑着摇摇头,似是对自己过于匪夷所思的想法感到无奈。
神情的每一点变化,模糊了她自己的心事,也模糊了注视者的思绪。
“须要我给你按摩吗?”银霜问出口的刹那,亦默然闭上双唇。他偶然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说话居然没有经过思索。
没有考虑说怎样的话符合凡界修士身份,思量怎样开口能得到想要的回应,他只是因为“好奇”,因为想满足她的“以为”,自然而然问出口。
这一刻,他对她,与对着万物真理没什么不同。
子桑被银霜认真的语气逗趣到,嘴角噙着笑,抬眸含义不明地注视着他,“多谢长老好意,这会儿身体状态正好,就不麻烦长老了。”
事实上,她已经在脑子里经历过“由银霜长老按摩”这件事。好不容易从虚幻的春心荡漾里跳脱出来,就好像突然悟道般神思清明,她可不想再自寻烦恼。
人很容易被“两情相悦”的表面假象吸引,然后重复肯定的自证,最后没准彻底相信。她与纪怀光在秘境里是这样,出了秘境后还仿佛顶着颗恋爱脑。
大约是有点着相了,真该放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