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学。
作画没法互动,下棋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多挨些时间。她不需要搞出什么名堂,只需要让纪怀光明白,她在云逸轩“待了很久”即可。
纪怀光不是觉得她“喜欢他”么?那就让他看清楚,只要乐意,她“人尽皆欢”。
银霜身畔拔地而起一方圆桌,两张木椅。桌上凭空多出张棋盘,黑白棋子各两小罐。
看样子像围棋,她倒是会一点点。
子桑朝银霜眨眨眼,“稍等。”
她瞥一眼院落大门的方向,扬声道,“纪怀光,你先回去,我和长老还有事情要谈,不用等。”
就是这样,客客气气的吩咐,挑不出一点“故意置气”的错来。纪怀光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好继续等下去。
不多会儿,云逸轩外声音幽幽传来,“弟子有事向师娘禀告,既然师娘与银霜长老有事相商,弟子先行返回松语阁,等候师娘。”
语调沉稳镇定、不卑不亢,纪怀光同样平静的态度让子桑忍不住挑了下眼尾。
还挺会见招拆招。
“长老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现在禀告吧。”
她倒要看看,纪怀光预备的什么花招。
“弟子的一点私事,只方便说予师娘知晓。”
这话钻进耳朵里,子桑只觉得既可气,又好笑。
纪怀光的说辞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然而要是深究起来,又难免透着些弦外之音。
这会儿她要是坚持让对方讲出私事,倒显得做师娘的不识大体。
行,是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这样啊?那你先回自己修舍,我同长老谈完就去找你。”
妥协了,但没完全妥协。
银霜长老这边结束后,猜猜她会不会真的去找他?”
绝对不会。
再深刻难忘的灵魂接触,也遭不住经年累月的冷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纪怀光管不到。
门外一时间陷入安静,子桑凝神听上会儿。
正当她以为纪怀光在憋什么大招时,却听得一句沉沉郁郁的“是。”似无声的呐喊,也似暗涌不绝的压抑。
子桑莫名心脏漏跳半拍,原本慵懒上扬的眼尾微微垂下。然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一瞬,她很快收拾好心情,朝银霜淡淡笑笑,“好了。”
把某人给打发了。
银霜点头示意她落座,子桑目光落在眼前黑白两色棋子上。
依纪怀光的性格,即使有她的吩咐,这人也可能去了松语阁,甚至在半路上堵她。保险起见,她得当真在云逸轩多待上一会儿,最好能过个夜什么的。
“纪怀光已经离开,需要我介绍规则吗?”
银霜的话将她思绪打断,子桑抬起眼帘,弯眸笑道,“要。”
盏盏圆形琉璃灯幽幽若若,偌大的庭院,时不时传出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
男子嗓音温润随和,偶尔望过来的眼神洞彻通明,让子桑逐渐沉溺棋局。
墨蓝色的天穹染着些许轻黄,不知不觉,竟已天亮。
晨光落在院中林木、花草间,落在棋盘、纵横里。
子桑一边收拾棋子一边感慨,“不知不觉入迷,连时间都忘了。”
下棋讲究千变万化情势下的冷静分析,好在银霜长老显然刻意有匹配她的“段位”,每把棋局都有挑战又不失趣味。
“要不要活动活动筋骨?”银霜将棋盘上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笥里。
“长老想怎么活动筋骨?”子桑笑眯眯的。
坐通宵确实累,她也是真不清楚,修士活动筋骨都用的什么法子。
“我通晓一些舒筋活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