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铁栅栏望去,桌子上的是营养液和一些药物。而里面的囚犯,有用桌角慰菊的,有一只手慰菊另一只手安慰肉棒的。这些人倒尚且存有神智。
更恐怖的是另一些人,他们要么望着天花板,神情呆滞,要么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很明显是长期用药,严重损害了神经系统。
“回去吧。”安清竹不忍心,也没办法再看下去了。
两人就这样走出了地下监牢,一路上,安清竹是一言不发,脸上百味杂陈。二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回到行政大楼的单人牢房里。
双手放在安清竹的领子上,廉悬濑开始为替坐在床上的安清竹更衣,一站一坐,廉悬濑才勉强比安清竹高一些。
扣子解到一半,安清竹便抱住廉悬濑,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波动。
“你是对的。林宇儒在骗我。”
“跟我走吧,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联邦管不到的地方。”
“小濑,我想跟林宇儒对峙。”
“你心里还是有他,他只不过是利用你安抚囚犯而已,清竹哥你还不明白吗?那个男人真就这么好?”
“我,我想再信任他一次。”
安清竹抬起头来,与廉悬濑对视。廉悬濑宝石一般的蓝瞳将安清竹哀求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双蓝瞳先是嗔怒,又是不忍,再到无可奈何。
“这个监狱每隔两三天就会核查狱警人数,明天你去见他一眼,无论结果怎样,你都必须跟我走。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谢谢你,小濑。”
“对我就不用说谢谢了,除非在清竹哥的眼里我不过是个陌生人。”
廉悬濑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过身离开监牢。
次日,骸礁监狱的警备更严了几分,甚至还有一架刚到的武装直升机盘旋天空上。机体两侧挂满了火箭弹。
行政大楼的监狱长办公室里。林晖阳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的林宇儒报告工作。椅子边上,首席医学顾问安黎毕恭毕敬地站在林晖阳身旁。
“根据董事会的最高指示,我将犯人筛选成青年和壮年两种。壮年负责为咖啡因系药物提供临床实验,与帝都第四制衣厂合作生产衣料补贴监狱开支。青年则为春药产业提供试验田,依靠游客赚取利润,顺便笼络社会名流。以上就是我近期的部署。”
林宇儒指着投影有条不紊地报告着。不过林晖阳似乎并不满意,还给了安黎一个眼色。后者开始发难。
“林监狱长,从用药记录来看,你好像擅自削减了药物浓度跟用药频率啊。还有这些制衣的囚犯,我们医药顾问团给出的指标是连续工作五天并观察囚犯状态。你这不单削减用药强度,还擅自给囚犯安排每日三小时的睡眠。是何居心能解释一下吗?”
“安博士,林董,你们可以翻开死亡报告。哪怕是我削弱了用药强度,也有不在少数的囚犯死亡。如果真按医学顾问团的用药标准来,恐怕剩不下几个活人。大规模死人的私营监狱是会被司法部彻查的,到时候不仅没有联邦的拨款,还会被罚款。”
“那第60号和第77号药物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擅自停止这两种药物的使用?”
“安博士,你们研发的药物你们难道不了解吗?这两种药物的叠加使用会不同程度损害人的神智,严重者甚至直接变成白痴。实验结果很明白,这两种药根本就不适合叠加使用,为什么不能停止。我经常听一句俗话叫医者仁心,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安黎还想继续驳斥,却被林晖阳挥手叫停。林晖阳金丝眼镜下的那张扑克脸露出一副假笑。
“医学顾问团的指标有问题你可以向君王丘报告,这显然不能成为你越过董事会私自决策的理由。立刻恢复正常用药,联邦那边你不必担心,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