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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有所指,只飞快地联想到了自己——前面的问题她没想过,但这个她真想过,她是很期盼自己的最爱的爱人,既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

但她和顾泠舟境遇不同,飞快思索之后,把顾泠舟那句“无关紧要”的“亲情就不说了”,当成了她对亲人的失望,以至于希望自己心目里完美、纯洁的爱情,不要和亲情沾边。

又听她分析了一通和友情的区别后,抬头和自己四目相对。

顾泠舟问:“你怎么看?”

俞微只恨不能把脑子里的困意迷糊和浆糊全都甩出去,然后飞速摞出来一叠角度,来充分证明“友情没到讓你绝望的地步,不要对生活这么丧气!”

但顾泠舟并没给她足够的时间来操作,立马又跟了句:“你是柏拉图嗎?”

“啊?”俞微今天的脑子一直在锻炼托马斯回旋,轉的太快,基本處于离心機高速运转的状态,她懵然地眨眨眼。

看得出来,顾泠舟对爱情有种极致的理想主义,或者说是什么感情洁癖,俞微听着新鲜,但也充分理解。

可是她不行。

俞微被顾泠舟亮晶晶的眼睛,愣是看出满腔的羞耻:“不,不是啊。”

说完,她有些抗拒地推了推顾泠舟的肩膀,却见顾泠舟肩膀放松,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那还好,这算是今天最大的好消息了。”

有这样高速运转的機器进入,俞微脑袋要炸了。

她第一次觉得,这样被人牵着、漫无目的的聊聊天,居然会异常生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俞微脾气有点按捺不住,偏偏顾泠舟还灼灼地盯着她像是天边微微亮起的启明星。

俞微被她看得脑袋都痛了,手指绷紧,很恶劣地想把她的眼皮缝起来。

然后她就想起来,之前还答应了顾泠舟要帮她缝一样东西。

这念头转瞬即逝,可惜手头上没有针线,俞微咬咬牙,抬手遮住了顾泠舟的眉眼。

“你自己说的,盯着人眼睛看是索吻。”

顾泠舟手指捏住了俞微的尾指,声音轻轻的:“是啊,那你为什么还盯着我看?”

“胡说!”俞微的火气被拱着往上升,掌心稳稳放在顾泠舟眼前,“明明是你。”

“是啊,”顾泠舟用了点力气,把她的手放下来,“是我在索吻,所以,可以嗎?”

俞微觉得自己刚刚说她做事井井有条,很有逻辑是在纯放屁。

顾泠舟分明是困傻了,想起什么说什么,她压根不知道顾泠舟在说什么!

俞微挣开了顾泠舟的手,身体后仰,很无力的仰靠在沙发上。

腰腹沁着水的凉意多少让她回过来一点神,于是用力揉了揉眉心:“你都累糊涂了,我们还是等明天清醒了再说吧。”

顾泠舟终于站起来,一条腿跪在俞微腿边,手臂撑在俞微肩膀两侧,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以明天再说,但我还不至于累傻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俞微唇角流连一阵,而后再次把俞微遮在眉眼處的那只手拿开,握在手心里,“我知道,你等在这儿,是想劝我别内疚,别自责,想让我睡个好觉。”

她把俞微那只手贴在脸颊:“但是在你劝说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定清楚?”

“从你出生到现在,朋友、同学、亲人上千,认识的人上万。”

“你遇到他们的时候,也会担心他们被责骂忘恩负义吗?从逻辑上来说,他们被骂,和你需要安慰他们这种事,真的成立吗?”

顾泠舟呼吸沉了沉,她唇角蹭过俞微手背处的关节,极轻的一下,却像是鼓风机吹起了她肺里那根不老实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