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那我一定要盯着你”的架势。
只是每天揣着这样的心思,加上新班级,不适应新老師的講课方式,成绩下滑是必然。
一次课堂小测,俞微水灵灵成了吊车尾,和同桌,一个倒一,一个倒二,相得益彰。
她同桌叫唐睿驰,性格开朗得过分的一个男生,被人笑话倒一也不恼,只说自己上次考试的时候抄过了,嘻嘻哈哈转过来又看俞微的卷子。
“真巧,你也是抄上来的啊?”
俞微从小到大不说是成绩拔尖,也总是在班里、校里中等偏上的,忽然名次前面加了一个“倒”字,不可谓不扎心。
她做不出来同桌的潇洒,看着漫卷刺目的红,只觉得是坐实了唐睿驰说自己是抄袭才到实验班的话。
余光里看见顾泠舟靠近,俞微面皮更是烫得通红,又见古霖就在她身后,俞微没忍住,在她们过来之前就跑出了教室。
——她觉得古霖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俞微一路跑出了楼道,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她不想顾泠舟跟过来,看到自己丢脸的样子,看到顾泠舟真的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又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怒。
这感觉,好像是站在天平的最外端,稍微一点力道,动辄就是天差地别的矛盾。
快上课的时候,俞微才回到班里,她看见顾泠舟时不时往后瞥过来,古霖嘴巴在动,顾泠舟的视线会挪向她,两个人低着头说悄悄话,然后顾泠舟就再也没转过视线。
祸不单行,俞微的心不在焉也很快被老师发现。
物理老师是出了名的严格,俞微被她用很重的语气警告,拎出来在后排罚站。
两场丢脸,俞微“成功一半”的热血终于被浇冷了。
她终于意识到,顾泠舟和古霖的近,除了物理距离上的近,还在于成绩、名次、智商上的接近。
她可以借口冬天冷,死气白咧去挤着顾泠舟睡一张床,人家古霖不行嗎?
可人家古霖,能轻而易举和顾泠舟的名次肩并肩,她能嗎?
人家讨论题目,三两句话讲清楚关窍,她能嗎?
人家互相检查,能一眼看出来对方哪里的知识点薄弱,她能嗎?
俞微愈发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这些天在人家面前的卖弄简直像是个小丑。
她自顾自伤怀又生气了一阵子,莫名就成了对顾泠舟的冷战。
自己闷着头做题,遇到不会的,去问唐睿驰,唐睿驰不会,就问前桌,前桌也不会,就自己闷着头接着看。
生物课代表发作业,俞微头也不抬的接过卷子,过了没两分钟,顾泠舟走过来,一只手按住俞微的习题册,转了一百八十度,问:“哪道题不会?”
俞微清楚的记得,自己越过顾泠舟的肩膀,看见了正在发作业的古霖。
她不知道哪里升上来的一股闷气,凶狠狠夺过自己的书:“不用你讲。”
语气生硬决绝,俞微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很快眨眨眼,深吸口气,片刻后拿着习题册出门,跑去了老师办公室。
大约,想象里的痛苦还是虚无,总是比不上亲眼所见。
俞微如愿成了顾泠舟的同学,却发现亲眼看着顾泠舟和古霖出入成双,比她那许多个熬夜学习的夜晚还要难熬。
她甚至生出了退缩的念头,想着,这个月的考试,直接摆烂好了,她回到原来的班,有和自己熟悉的同学,不用被人调侃抄袭抄过了头,还能眼不见心静,她也不会这样煎熬。
但是和顾泠舟的一次谈心,又激起了她的反复无常。
顾泠舟言辞之间,都是讓她不要这么辛苦,她不該对自己这样严苛的话。
可俞微就像一只容易应激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