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放肆!
谢音挽见她神色慌乱,故意轻叹:“看来晓晓果然是不认了。”
“不是的!”付知晓急忙否认,转念却又怔住。
她这般冒犯,谢小姐非但不怪罪,反而答应了她的求亲?
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梦。
狂喜之后,理智渐渐回笼。
付知晓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看向谢音挽:“我认的。只是……”
付知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昨夜我醉得糊涂,这般私定终身实在不合礼数。婚姻大事,总要……总要正式请媒人上门,得令堂首肯才好……”
她越说越没底气。
谢家是县城里数得着的富户,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农家女,这门亲事怕是难入长辈的眼。
谢音挽察觉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我自幼母父双亡,是姥姥一手将我带大。这些年来,她最挂心的就是我的婚事。若是我肯成家,她不知要多欢喜。”
付知晓这才松了口气。
“不瞒晓晓,”谢音挽语气温和,“我这般急着成亲,除了真心欣赏你之外,也有姥姥的缘故。她年事已高,近来身子越发不如从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谢家后继有人。所以……”
她顿了顿,“姥姥希望我能亲自诞下子嗣,继承家业。因此要委屈晓晓,对外仍以男子身份示人,也好让姥姥安心。”
付知晓静静听着,心里渐渐明白了。
原来谢小姐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是要为家里分忧。自己女子的身份反倒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既不会惹来麻烦,又能全了老人家的心愿。
虽说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如此,谢小姐怎会与她成亲呢?
能与倾慕已久的谢小姐结为连理,哪怕是名义上的妻妻,也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福分。
她抬起头,目光诚恳:“阿挽放心,我都明白。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绝不让姥姥失望。”
……
周大丫和郝红昨夜折腾了半宿,两个劳作惯了的庄稼人从没这样放纵过。家里今早也格外安静,没人来吵她们。
于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最后还是郝红的肚子咕咕叫得实在厉害,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揉了揉酸软的腰和发酸的胳膊,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东家体贴,给了两天假,不然今天这身子骨怕是扛不住活儿。
旁边的周大丫被她动静吵醒,眼睛都还没睁开,就黏黏糊糊地蹭过来搂住她:“再睡会儿嘛,俺浑身不得劲……”
郝红感受到贴过来的温热身子,昨晚没来得及涌上来的羞臊一下子全冒了出来,整个人都僵住了:“大丫,俺、俺饿了……”
周大丫一听这话,瞌睡立马跑了一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摸索着往身上套衣服:“那俺给你下碗面。”
郝红哪能真让她做饭?先不说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睡懒觉不像话,光是想到周大丫那手艺,她就没法安心躺着吃现成的。
于是她也跟着爬起来。
两人一到厨房,就发现灶台上温着馒头和肉汤,一看就是特意给她们留的。郝红顿时感动得眼眶发热。
周大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瞧,娘给咱们留着饭呢!”
郝红打发周大丫先去洗漱,自己利索地把饭菜端上桌。正吃着呢,周松做工回来了。
“哟,醒啦?”周松一屁股坐下,随口问道。
郝红被这无意的一句问得脸颊发烫。
“周大丫,做午饭去!”周松手肘往桌上一撑,故意板起脸。
“娘,还是俺去吧,大丫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