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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查看,床底有一个深深的方形印记,被从靠墙一边拉往床外。

何姑娘没骗他,床底真有一个木箱。

当时,他没去拿床底木箱,一是他不愿,二是他怕。

怕何姑娘是在骗他,骗他去床底拿证据,然后背后拿刀子捅他。

是他想多了,他站起身,帷帽掉在地上,他没去捡,拍拍双手灰尘,坐在床榻边缘。

窗户敞开,一只浅紫羽毛小鸟停在窗根上,它没叫,探头探脑观察一番屋内,一与云星起对视上,扑棱一声飞走了。

希望何姑娘在某处好好生活,云星起望着屋外灰蒙蒙的天幕怔愣地想着。

下过几场淋漓秋雨后,暑热逐渐逝去,日子愈加凉爽起来。

一日,翠山上连接山脚与及树庄大门的林间长阶上,有人来了。

天亮的时辰越来越晚,初阳中裹挟一丝山风,这些风像未褪尽的夜色,吹在人脸上有些发冷。

林壑清一身长衫破破烂烂,辨不清原有颜色,乍看像是一团深灰尘土裹在身上。

他呵出一口白雾,按了按头顶缺了个口的草帽,背上负有一个陈旧竹箱,里面装满他此行云游所有收获。

埋头爬到石阶顶端,及树庄大门紧闭,林壑清没有敲门,站在门口停顿一会,转头去了另一边。

客舍那边有一道侧门,不知关没关。

侧门虚掩着,没关。

他推门而入,与一位生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身形高大,临近中秋的清晨赤着臂膀,身上肌肉匀称,古铜皮肤上覆有一层薄汗,晨光中尤为显眼,手中捏着一把寒光粼粼的刀。

燕南度最近心情不佳,云星起似乎下定决心,要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回到最初相识之际。

平日里待他如一位普通朋友,除偶尔有求于他外,鲜少再叫他“阿木”。

生硬、客气、疏离,一如初见,他咬咬后槽牙,是不如初见。

硬上怕把人吓跑,来软的得挑个好时机。

烦躁使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趁天蒙蒙亮,心血来潮提刀来到客舍院落内练刀。

许久未练,一时入了迷,待听见动静,来人已一脚踏入院内。

他停下动作,一双琥珀色眼瞳似箭矢一般扫视过去。

江湖中的刀光剑影忽闪入林壑清眼中,惊得他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收回踏入院内的步子,收得过猛,左脚踩右脚,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头上帽子摔落,露出一头乱糟糟掺杂灰白的发髻。

他胡子拉碴,一脸沧桑,唯独一双眼睛,显出与面容不符的明净清澈。

“你是谁?”

两个声音,两道截然不同的语调,异口同声发问。

第64章 徘徊

随着秋意渐浓, 清晨山上的风越来越冷冽。

云星起裹在薄被中,像是一只白色蚕蛹,缩在床内面朝里睡得正香。

身后木门应声而开, 王忧顶着两只大大黑眼圈推门而入。

昨晚, 他与游来重彻夜饮酒, 本是可以留在楼内与其抵足而眠一觉到天亮。

可能是酒劲上头,脑子不清醒,他硬要回翠山上来睡,推脱说是山上空气好, 宿醉后醒来能舒服些。

游来重差人送他至山脚下,随后王忧独自一人走的山中石阶。

山风清朗, 他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 清醒得仿佛晚上并未喝酒。

及树庄大门紧闭,他无意叫门,熟门熟路拐了个弯,摸去客舍侧门,从一棵老树树杈上掏出一把韩钟语告知他的小小铜钥匙开了门。

天际明月沉入漆黑山峰背后,头顶灰蒙蒙一片, 一踏入客舍内, 靠山风撑起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