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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是如此,他已十六岁光景,对民间江湖兴味盎然,师父让他下山去历练一番,他高高兴兴背上小包袱,下山去了。

哪知走到半山腰,瞧见前几日挂着青涩小果的野树上,结出不少长势喜人的果实。

他一时嘴馋,下山之事暂停,忍不住攀爬到树干上去摘果子。

一踩上果树,稀里哗啦摇掉不少果子,等一摘到手中这颗最大最熟的果子时,脚下枝杈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

霎时间,天旋地转,他来不及呼救,身体失控地朝下跌去,最后撞进一个陌生人怀抱中。

他怯生生望了一眼周珣,交代完上面两句后,没了后话。

总归是他不小心从树上摔下,看对方一身绫罗绸缎,出行一队随身侍卫,要是他把对方给砸出个好歹来,怕是赔不起。

下山历练之旅,山没下完,得打道回府了。

他还是和大师兄乖乖待在师门中为好,怎么一出门就惹麻烦。

瞧他脸色逐渐灰暗,周珣心下好笑。

他当年是正经八百去边疆打过仗的,小孩轻得很,摔的姿势巧妙,自问没有砸到他哪里受伤不舒服。

人既然说是住在山上,不知是否认识他要寻找的画师。

“小孩,”周珣和颜悦色,“你认识林壑清,林画师吗?”

“林画师?”云星起眨巴两下眼睛,“他是我师父,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最近几月师父刚好在山上,没有出外云游。

林画师是眼前小孩的师父?

一句话,让周珣突起一个想法。

他问:“你会画画吗?”

云星起老老实实回答:“会画。”

那么,林画师这么多年,是教导过他绘画的。

林画师已归隐山林多年,不一定愿意重回长安,接着做他不想做的宫廷画师。

退一步说,回了长安,人林画师不一定愿意奉旨作画。

总而言之,较为麻烦,怕是难以完成皇兄旨意。

而摔在他怀中的小孩,眼神清澈,身后背有一个小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又得林画师亲传。

骗他去长安,或许比劝林画师去长安要好得多。

周珣脸上笑意缓缓褪去,说:“你砸到我,得赔。”

他低头垂眸,阳光落在他背后,看不清眼中情绪,带来的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

云星起被他唬住,愣愣地问:“你你要我赔什么?”

见吓得他眼尾微红,周珣顿时一笑,笑意温和,萦绕在周身的冷冽一扫而空,他问:“你想去长安吗?”

提及长安,云星起眼睛微微一亮,他一生从未去过长安,但知道长安。

是垂野镇茶肆中说书人常常会说到的地方。

听闻以黄金铺地,以琉璃作瓦,全天下一半财富聚集于此,满目金碧辉煌,璀璨至极。

他曾好奇询问过师兄师姐们,是不是真是这样。

哪知,他们告诉他,幼时,准确点说,在捡到云星起之前,他们是随师父居住在长安的。

说书人口中的长安难免夸张,繁华富贵却是不假。

本来计划中,他的下山历练之旅中,有一个目的地叫做长安,提前去不是不行。

云星起点头,说:“想去。”

“好,”周珣笑意愈浓,“作为赔偿,你得和我一起去长安,到了长安,一切听我安排,可好?”

“好。”

是不是有诈?

可他没什么值得对方图的好处,而且,他一出师门就遇意外,能自己解决的,最好是自己解决,他不想让师父师兄为他多操心。

不待云星起多想,周珣唤虞瑛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