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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在社稷。

来年开春,他与皇兄被召回长安,随后一切发生得仿佛迅如闪电,皇兄手段雷厉风行,一两年间,从一几乎不知名的边塞王爷夺得了至高帝位。

他呢,没什么野心没什么主见,习惯性跟在皇兄后头做事,对帝位不感兴趣,对当个闲散王爷兴趣很大。

说闲散不是真闲散,有时得替他的皇兄做一些光鲜外表之下,琐碎又麻烦的事。

比如眼下这次。

皇帝登基数年后,突然向他提出要寻找一位画师。

圣旨下到王府,表面大意是要寻一位民间画师,画几幅奉旨作画的画作,以招揽天下英才。

接下圣旨后,对着空荡厅堂,他想,皇兄是不是想寻回当年教导他作画的林画师?

林画师当年在长安名望不低,在皇兄去了边疆数月后,带着三个徒弟不知为何也走了。

没有大张旗鼓,仅有少数几位知情人士知晓他去往了何处。

周珣得了情报,几日后,为防引人注意,只带一支人数稀少、皆是心腹的队伍离了京。

山路崎岖,马蹄踏在枯叶碎石上,发出单调脆响,周珣骑在马匹上,无所事事欣赏着远山青黛。

旁侧山壁密林间,倏地响起一阵稀里哗啦树叶拍打声,像是大雨突至,可是天气晴好,没有雨水落下,紧接着,几颗果子从枝叶缝隙中接二连三落下。

有的闷声砸在路旁草丛中,不见踪影,有的径直滚落到他坐骑蹄下,马儿受了惊,不安地刨地。

他拉紧缰绳,弯腰安抚马匹,一旁亲卫们面面相觑,握住刀柄,虞瑛反应迅速,策马来到周珣身前,沉声下令:“来人,去那边看看。”

几名侍卫骑马前去查看,没等看出端倪,周珣好奇地勒马近前几步,“没事,说不定是果子熟了自然掉落。”

“王爷,小心”虞瑛的劝阻声在他背后响起。

话音未落,一片密集窸窣声自周珣头顶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不等众人反应,一道人影已从树木枝梢上跌落。

像是一只不小心从树上摔落的雏鸟,裹挟草木与泥土,一路向下,正正好好落进骑马欲再往前进一步查看的周珣怀中。

不偏不倚,稳稳当当,落了个满怀。

顷刻间,四下里寂静无声。

那人跌进周珣怀中,一副意料之外的茫然模样。

这是自然,从山林树木上跌落,恰好摔进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的事很少发生。

周珣不动声色伸手进袖中摸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率先撞进他视线中。

不对,不是刺杀,是意外。

最初讶异后,他松了摸刀的手,沉下心来打量。

来人一张灰扑扑小脸,发间沾染草屑树叶,唯独一双眼眸好似盛着一湾清泓,透亮澄澈。

从面容上看,完全是一个孩子,从单薄身形和绵软肢体来看,压根不会任何武功。

“唰——!”

侍卫们齐齐抽刀出鞘,刀锋闪过几道冷冽寒光,周珣抬眼止住了他们进一步动作。

周珣唇角一弯,垂眸轻声询问:“小孩,你是谁?”

声音压得极低极轻,生怕不小心惊扰了怀中这只受惊的离巢鸟雀。

小孩察觉到自己眼下身在何处,整个人蜷缩起来,不自觉窝在周珣怀中,嘴唇微微嗫嚅。

他手中死死捏着一颗半熟不熟微微泛青的果子。不同于之前那些掉落在地通体青涩的果子,这一颗熟了大半,透出淡淡红色。

哪怕从树梢坠落,惊慌下,也未曾松手。

“我我,住在山上,”他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细弱,“刚才摘果子时,不小心滑了”

平日里的云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