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离斯祁更近了一些，斯祁歪了歪头，疑惑的看过去。

女人熟悉的气息打在她冰凉的唇上，惹得她往后退了一小步，略微拉远的距离让她得以看见司如絮的表情。难受的，悲凉的，认真的。

她听见司如絮的声音。

“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救你，可以吗？”

她在强装镇定。她其实比斯祁更早的被末世瓦解，从斯祁被黑洞吞掉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司如絮的一字一句直直的打在斯祁的心头，密密麻麻的如同白蚁噬心的疼，她抿了抿苍白的唇，偏过头。

“斯祁，你听我说，就一次，好不好？”女人的声音近乎乞求。

“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掌握的，仅仅只是我们知道，外面的异能者都不知道，普通人也不知道，末世同化了很多人，但也有没有被同化的，保持初衷的。”

“罗峰和，还有你，我，不都是例子吗？”

“等这一次大剿杀结束，我会回去，让落蘅把祂和人类的关系，矛盾，和我们几次大剿杀的成果都以研究所的名义发放出去。”

斯祁听完了这些，麻木的神情微微松动，她转过本来漆黑无光的眼珠，看向司如絮。

“做这些……是为什么？”

“为了给你正名，就算是一时的拖延之计，也要先把脏水往那些高高在上的异能者身上泼。”

司如絮短暂的缓了缓，语气更为柔和。

“你想想前面两次的大剿杀，还有最后一次。”

“第一次大剿杀，告诉我们了末世后期的场景，但是有了祂干涉，末世后期并没有变成这样，对不对？而你想想，本来应该往那边发展的时间线，出了什么样的变故。”

斯祁本来已经宕机的大脑迟钝的运转起来，她好像听见了里面机械的声音：“因为……两次大剿杀，死了将近两万个异能者。”

“是的，因为异能者的数量少了，对末世的破坏也少了，所以末世污染的进度变得更加的缓慢。”

“那第二次大剿杀，找到足够多的物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斯祁仔细回想，找物资的时候，她看着那些植物动物，看着贪婪的人类，心里是愤怒的，足够多的意思，不就是足够自己生存吗？贪心不得蛇吞象。

所以她不自主的站起来，给所有的植物动物输入能量，致使它们变异，有了反抗的能力，以此来阻挡人类对自然无休止的索取。

“因为我遵守了大剿杀的规则，足够多的意思仅仅是保证存活。”斯祁感觉大脑里的某个被堵住口缓缓的被撬开，而她迟钝的找不到泄出口。

“所以不论真假，我们完全可以告诉那些人，祂之所以会降临，是因为有些人破坏环境，贪心不足，我们可以说你当时是被祂控制，感受到了祂的情绪。”

“你说，只要通过了五次的大剿杀，末世就会结束，而你是唯一一个能够通过的人，因为你能感受到空气里祂流动的情绪。”

司如絮的话敲开了斯祁心脏处最后一层堵塞的河流。

“斯祁，相信我，相信研究所的号召力。末世里的人随风逐流惯了，研究所就是控制他们思维的导线，研究所说什么便是什么。”

“从这里活着出去，我们便不用整天东躲西藏了，在没有大剿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养伤，再也没有人到处的赶你走，想杀你，相信我好吗，我们要从这里活下去。”

斯祁的目光从司如絮和她握紧的手上挪开，移到司如絮的脸上。

一双好看得分明的桃花眼潋滟的泛着水光，像是下一刻就要落泪，但又坚定的，固执的，从她这里讨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良久，她从沙哑的，枯